这些加一起有二百多两,足够支撑他和邰继业、邰永安去南边走两个来回了……
待得封好了私库,重新回到堂屋,陈瑞阳拿了十个银锞子给了郑伯。
“郑伯,我这一去南边,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这五十两留着你和大娘平日吃用,别刻薄了自己。我舅舅估计再有几月也回来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找来这里。
“你们帮我告诉他,我去南边找我爹了,让他不要担心。若是去南边跑生意,一定去看我。”
郑伯瘸着腿上前,赶紧跪倒应下。
“少爷放心,舅老爷回来,我一定详细禀告清楚。”
陈瑞阳扶了他起来,又示意他看向邰老爷子,嘱咐道,“私库里的东西,有一半给邰爷爷一家。若是邰爷爷过来,你只管听他吩咐……”
不用等他说完,邰老爷子就赶紧打断了话头儿。
“不成!”邰老爷子有些急了,应道,“之前,我们家已经收了很多谢礼,我们家帮忙都是应该的,不能再要任何东西了。”
陈瑞阳是真心想给,赶紧起身行礼,“邰爷爷,我如今身份见不得光,不能置办吃用之物,只能把这些银钱做谢礼了。我娘和家仆惨死,您和叔伯们帮忙安葬,如此大恩,这些金银根本不足以回报……”
可惜老爷子死活不肯要,他就是帮了天大的忙,也顶不上私库了那些金银的边边角角啊。
再说平日交好的人家,红事白事互相帮衬一下是应该的。
就因为这个,扭头收人家几千两金银,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脸!
他要强了一辈子,难道老了老了,还要欺负人家没娘的孩子发笔大财!
不成,不成!
邰老爷子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邰继业和邰永安没有进地窖,不知道地窖里有什么好东西。但瞧着老爷子的样子,也知道金银肯定不少。
他们也没什么贪心之意,陈瑞阳出盘缠,他们跟着去南边溜达一圈儿就很让他们高兴了……
郑伯把一切看在眼里,特别是邰家人的神色,他对少爷南下更是放心了。
这会儿,他难得插嘴几句。
“少爷,先前舅老爷从草原运了几十袋子处理好的羊绒,一直放在耳房里没有安排。
“若是邰老爷子不介意,不如把羊绒带走吧。这东西做个袄裤或者被褥特别轻软暖和,家里过日子肯定用得上。”
邰老爷子眼睛一亮,羊绒虽然也算难得,但泰安挨近边关,比之别处还是更容易得一些。
最主要要是几十袋子羊绒加一起,可能也就值个百十两!
“好,好,就要羊绒了!正好让老大媳妇儿给珠珠做几套好看的袄裤和被褥,那丫头喜欢睡懒觉,一定会高兴坏了!”
邰老爷子生怕陈瑞阳再送贵重东西,立刻把这事敲定下来。
陈瑞阳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但还是嘱咐郑伯。
“我不在这里的时候,邰爷爷有事尽管过来取金银,郑伯一定要记清邰爷爷的模样。”
郑伯赶紧应下……
又说了几句话,众人就要分别了。
郑伯抹了眼泪,嘱咐小主子许久,然后回身就开了后门。
这小院子的后边居然有个小河沟,河沟边还栓了小木船,十分隐蔽,当然也是危机时候逃跑的好退路。
二十几袋子羊绒陆续送上船,就被郑伯无声无息送了出去。
邰老爷子等人悄悄回到城北,赶到接头的地方,郑伯已经早到了。
二十几袋子羊绒,又被迅速送到了租住的破院子。
按理说,这般倒腾东西不是太方便,但有邰永安这个大力士在,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原本该三趟才能搬完的东西,一趟就结束了。
郑伯眼见前边长脚的“小山”晃晃悠悠走远,很少惊讶,但也更放心了。
有这样的“护卫”在身边,少爷肯定能平安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