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久照躺在他跟蒋忻的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他知道他还有比利时的订单要做,可是他却始终提不起劲。就算是勉强去做,也是差强人意的。
为了怕邹衡新这边走漏消息他连他那边也没有告诉,而高大全让吴淼找了一个借口给支走了。老俩一起待在邯郸的邹家,还高高兴兴的给徐久照办理着申请国内工艺美术高级职称的手续呢。
前一阵子,因为徐久照国内有奖项,所以勉强评过了中级工艺美术技师。因为他在学历上欠缺一些,所以评职称不是那么容易。这会邹衡新很有信心,认为等法国双年展的奖项下来了,徐久照怎么也能评一个高级技师。
冯忠宝已经知道蒋忻和徐久照的关系了,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喘,跟鹌鹑一样。看着徐久照的眼光都小心翼翼的。
这让徐久照更不愿意去工作间,他甚至连一直以来对烧瓷制瓷的爱好都消失了。
他躺着床上翻了一个身,看着空着的另外一边。他伸手把蒋忻的枕头拖过来,像是蒋忻喜欢的那样,把枕头搂在怀里。
有沉重哀恸的情绪在内心涌动,然而徐久照怕自己会崩溃到一蹶不振,狠心的把情感与理智隔离,维持着表面的坚强和平静。
他自己丝毫不知道,他的这种故作平静,让人看得多么心惊胆战。就像是一根坚硬而没有韧性的树枝,硬是要让它承受无法承受的压力,人们却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的等待它崩断的那一天。
吴久利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刘锐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唐小乙郑州北京两头跑。
徐久照也让他们不用担心,但是似乎说不动这三个人。
第十天,终于搜寻到了第一具遗体,徐久照坐不住了,立刻赶往了北京。
他一路忐忑不安,揪着心的赶到设立在机场附近酒店的消息发布中心。现场围满了媒体记者,他们把大门堵的水泄不通,徐久照根本就进不去。
徐久照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给刘锐,刘锐还不知道他跑来了北京,惊讶的下来接他上去。
“……”徐久照看着刘锐欲言又止,他想问又害怕答案。
刘锐看他这样,就直接说道:“不是他,第一具打捞上来的遗体是一位白人男性。”
徐久照松口气,就跟劫后余生一样。
刘锐说:“发现遗体的地方距离发现漂浮物的距离很远,和专家推断的非常吻合,暗流带着尸体远离了飞机出事的区域。”
徐久照皱眉:“那他们接下来的主要精力还会放在搜救上吗?”
刘锐摇头:“还不知道,人力是有限的,一部分人要找飞机残骸,确认飞机主体位置寻找黑匣子。另外一部分则会开始打捞遗体工作,从发现遗体的位置开始扩大搜寻范围。”
徐久照想了想说:“那其他地方的不会再去找了?万一阿忻正好在那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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