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带着那朵苍白的笑容,喘息着,声音又细又弱的对我说:“任品,你在伟士认识的两个人里,其中的一个,就是童锐!”
许灵的话,让我毫无准备的再次惊呆!
我觉得自己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我看着许灵和欧齐的时候,觉得他们彷佛都已经不是站直在地上了似的,他们都在向地面倒下去。是我太头晕的关系吗?为什么我看着他们的时候,觉得他们是在向地面倒下去?
没错!我没有看错!他们两个真的是在向地面倒下去!
欧齐和许灵,他们紧紧相拥着倒在地上;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竟然全都殷开了大片的鲜红血渍!
刚才那种“嗖”“嗖”的声音!
我看向满面含笑着相互紧紧拥抱在一起倒下去的两个人,脑子里瞬间空白成一片!
杜昇紧紧的抱着我蹲在地上,我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死亡的恐惧感瞬间蔓延过我的四肢百骸!
我把头紧紧的埋在杜昇怀里,浑身不受控制的不停的剧烈颤抖着!杜昇牢牢的抱紧我,一边轻抚我的背,一边在我耳边小声喃喃细语的诱哄我希望我平静下来。
杜昇温柔的对我说:“丫头别怕!老公在这陪你呢!丫头乖,等明天老公带你去吃鸭子,然后我们去美国等你毕业!不,不对,我们先去你家看你父母,然后去登记,然后我再带你去吃鸭子,吃完鸭子了我们就去美国……品品别怕,乖,老公在这呢!没事没事……”
我在杜昇怀里无法抑制的瑟瑟颤抖着,我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觉得自己就要晕倒了的时候,看到有双鞋子停在了我的眼前。我顺着鞋子抬头向上看去。
关以豪。
不,其实应该说,来的人是,童锐。
杜昇扶着我慢慢站起来。他冷冷的对关以豪开口说:“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其实不是关以豪,你其实是童锐,而你童锐其实是怀有别的目的潜伏在我身边的!”
关以豪,田娥的老公,我曾经亲切喊过关哥的那个人,他其实就是,童锐。
眼前不算陌生的人,身上承载了“童锐”这个陌生的名字,脸上挂着陌生的阴冷笑容,对着杜昇以陌生的揶揄语气说:“我也没想到,你能把引擎藏得那么神秘,不管平时我怎么旁敲侧击,居然直到现在也没能把它搞到手!”
我直勾勾的盯着关以豪——不,其实是童锐,我几乎是带着一种极度痛心的情感而开口质问他:“你这么做,田娥怎么办!”
童锐毫不介意的看着我,无所谓的回答我说:“结婚对我来说只是一道保护屏障。这段时间里,跟田娥的婚姻可以让我的身份得以掩护;而我对田娥,真的不错!我让她过得很好,像个阔太太一样享受生活!这样说来的话,我不算欠她吧!”
我很愤怒,除了痛声斥骂眼前这个人“无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这个人,已经没有人性没有情感没有良知了!他的伙伴,刚刚被他亲手杀死在他的脚边;他的妻子,仅仅只是他掩护身份的屏障!我跟杜昇,我想不论我们是否把引擎交给他,我们俩都难逃一个死字!所以,绝对,不能把引擎交给这个人!
在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之后,我整个人竟然一下子开始冷静起来。我甚至很有精神的、很玩味的思考着这样一件事:杜昇的一生,果然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响。而我自从成为他的女人之后,沾到了他的仙气,也开始在平凡的生活中有了波澜壮阔的变态起伏。
如果现在让我在荣华富贵和长命百岁里选一个,我绝对不会去选荣华富贵。长命百岁也不必。我只希望能跟相爱的人,平平凡凡的,白头到老就好!
杜昇再次冷冷的开口问向童锐:“你们这次,又想用什么办法来从我这里拿到引擎?这次又想通过折磨谁来让我屈服?”
童锐无耻的笑着,拍了拍手,于是有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是苏。
我看着苏,苏也看着我。我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失望和伤心;苏的眼神里,竟然是满满的想念和依恋!
我对苏说:“苏,我有点想你了!”
苏对我甜甜的笑了,她说:“安,我特别的想你!能看到你,真好!”
童锐对苏不屑的命令着:“我不是让你来跟她叙家常的!做事!”
做事?苏才是他们的终极ǔ qì吗?他们想利用苏,来从我和杜昇这拿到引擎吗?而我想,苏其实,应该是知道引擎在哪的吧!
其实,在欧齐学杜昇说过的那句“当我已经把我一生的心血与爱恋都交给一个人时,为什么老天爷偏要安排我离开她!”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引擎到底在哪里。
原来杜昇早早就已经把引擎,交给了我。
杜昇曾在我的脚腕上,为我亲手带上过一只脚链。脚链上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坠子上还有杜昇亲手刻下的“品”字。
杜昇当时说,那是他用毕生心血雕刻的宝贝,他要用这条链子拴牢我,将我牢牢的圈在身边。
我敢肯定,宝石下面,嵌着引擎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