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欲再次冲上前的时候，却被身前的男人挡住。

而后，那男人抬起他那双缀满星辰的眸子问道：“敢问圣女可还记得，腹中之子是何人的？”

听到他这话，雷明似很高兴一双原本晦暗的眸子，蹭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修魔王曾告知过我，这孩子是中土总长的，那人名叫林振华。”我如实的说道。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当我的答案宣之于口的时候，雷明的目光彻底晦暗了下去。

问话的男人更是面上悲色无比，微阖眼眸道：“我便是林振华。”

哦，原来他便是。

我目光清冷且悲悯的看着他：“所以你这次前来是为了这个孩子？”

“首领，你……”雷明见我如此平静的问出这话，很是难以接受。

只是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林振华打断：“是，那你可愿意跟我离开这？”

“不愿意。”我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而林振华突然笑了，只是他明明是笑着。可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如霡霂小雨淅淅沥沥淋的湿润和鲜红。

那样的神色太过悲切，让我不忍直视，最终只能移开目光道：“不过中土总长，你无需担忧待这孩子降生后，我会将他送回中土还给你。”

“那你呢？”林振华问道：“你不会回中土，也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对吗？”

原本我是想要点头说对，可看着他的目光，我最终将话咽了回去：“中土总长，我既是初代圣女便有我的责任。”

“抱歉，刚才不知你的身份，所以才会让你们离开。但中土总长，即便是为了孩子你也不该破坏此处。你可知道若是此处结界尽损，不死龙族之人将无处可去。”我如实的说道，试图用言语跟他解释这一切。

“你的责任是什么？”林振华看着我，神色哀戚道：“我怎么不知山海界的初代圣女，竟跟修魔王这个大魔头这般交好了？”

“中土总长，我的责任就是让被封印的十万修魔大军苏醒。让所有的人都可以活过来。”

苏醒？

林振华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许久后才停下了笑声：“醒来后呢？”

“难道你要再次看着修魔一族，屠杀三界？还是要看着修魔王，再度成为灭世魔王吗？”

“你到底是谁？”我看着林振华问道。

如果他只是中土总长，一个不过区区百年寿命的活人。

他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怎么修魔王没告诉你吗？”林振华冷笑道：“我既是中土总长，也是初代东陵王。所以关于修魔王当年做的那些事，圣女若是不记得我可以一一告知。”

“你竟是初代东陵王？”这着实让我没想到，同时不由得目光转向黑玄：“修魔王，这是真的吗？”

他为何之前不说？

“是真的。“黑玄点点头：“之前不说是因为圣女，你不是说了嘛。往事已矣，那他到底是不是初代东陵王，也无关紧要不是吗？”

是吗？

我抬头望向黑玄，淡然一笑：“他若只是中土总长，便与你相抗衡更不可能伤你。但他若是初代东陵王，那他便可以杀了你。”

初代东陵王和修魔王可是世代宿敌，此事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所以圣女这是在担心本尊？”黑玄笑容温和的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见林振华眦目欲裂道：“修魔王，你这是在故意激怒我吗？”

“中土总长，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