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太夫人说完这话就闭上嘴,久久不言,众人都不敢说话,世子夫人瞧榛子一眼,见榛子在那气定神闲的,心里不由有些鄙视,还不是因她嫁妆多,不然的话……
想着世子夫人就咬住下唇,定北侯太夫人已长叹一声:“我晓得你们各自心中,也有不服,可是自己好好回去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自然,你们若有不服,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是能说多少说多少,往不往你们心里去,也由着你们。”
说着两行泪就从定北侯太夫人眼里流出,定北侯夫人急忙喊声婆婆,定北侯太夫人已经挥了挥手:“除老三媳妇外,都下去吧。这个家,分不分,随你们去。”定北侯夫人还想再说,但见定北侯太夫人的脸色,就不敢再说,只得带了儿媳们下去。
等她们都走了,定北侯太夫人才对榛子道:“三奶奶,我人老了,这些年她们的所为我都瞧在眼中,虽说论起来,我该骂几声是她们的娘家教养不好,可再细算下来,却是我做的不对。”榛子从定北侯太夫人的话里,听出深深的伤悲,忙起身走到定北侯太夫人身边:“太婆婆,儿孙自有儿孙福。”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做长辈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瞧着呢,想着定北侯太夫人就一阵呛咳起来,榛子急忙给她捶背,又给她倒水喝了。定北侯夫人吐出一口痰,才觉得舒服了些,拉住榛子的手道:“侯府里面有些人怎么想你,怎么对你,我也是明白的,可是我还是要厚着脸皮求你一句,若有个万一,你也……”
“老夫人,您要说的话我明白,虽说我们现在也算是分出去了,可三爷毕竟姓秦。若有个万一,也不会瞧着侯府众人流落的。”榛子的话让定北侯太夫人安慰些,接着她眼里的泪又滚落:“我悔啊,当初挑媳妇们时,都只想着家世门第。可是兴旺时自然瞧不出来,等将要落魄时就能瞧出来。”
定北侯太夫人的话大有深意,榛子只有安慰地握紧她的手。定北侯太夫人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罢了罢了,能到这一步已经很好,若说的再多,就强人所难了。
秦清来接榛子时候,榛子把太夫人对自己说的话说了,说完方道:“侯府难道真的落到这样地步了?”秦清的眉不由皱起,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寅吃卯粮,借银子来填空当的事,已经有好几年了。不然当年为何想把你说给四弟?”
这件事若非秦清提起,榛子都快忘了,听秦清提起榛子方道:“当时姑母也是……”秦清摇头:“姑母当时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没有儿子,两个表姐妹出嫁之后,未免没有娘家兄弟扶持,那侯府长久兴旺才好。”
秦清说的简略,榛子却已听明白,淡淡一笑道:“难怪舅舅当初要这样说。”说的是什么?秦清想问榛子,榛子已经道:“舅舅当初说,说王夫人终究是有了牵绊,若在原先,只会一句由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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