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棚内的都是榛子熟人,今日个个着素,等榛子喝了一杯茶,干涩的嗓子这才舒服些,有人已经叹道:“都说生儿子好,可我觉着,像秦三奶奶这样的女儿,比生儿子还好呢。”一人说话,别人也就附和,榛子和秀儿她们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土工们得了赏钱,很快就把坟墓堆起,下人们来请榛子出外奠酒,榛子方走到坟墓面上,尚未跪下斜刺里就冲出一个人来,嘴里在说:“你家占了我家的地,现在还要在我家地上起坟,还我的地来。”
今日来围观的人本就不少,榛子身边虽有人可护住的并不是太多,这人冲出来时,周围人只当这是个无赖,想借机讹钱的,有几个人想上前劝。秀儿和绿丫跟在榛子身边,一眼就瞧见这人肘间隐了一把尖刀,那光在阳光下闪着。秀儿不由惊叫出来,那人却已冲到榛子面前,古怪莫名地笑了笑,那把刀就抽出来,往榛子当胸刺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榛子只来得及抬头就见刀往自己当胸刺来,下意识地要躲,可周围此时已经混乱,竟没有躲出。眼见那刀就要来到面前,秀儿从旁撞向榛子,榛子被撞倒,那人见榛子被撞到,那刀刺不到榛子胸口,手腕一翻就要往榛子身上刺去。
秀儿在撞向榛子时候顺势就倒在榛子身上,这人的已经收势不住,那刀就往秀儿身上捅去,榛子被秀儿压在地上,见那匕首往秀儿身上刺去,惊的大叫秀儿。
秀儿紧紧抱住榛子,闭着眼,只觉得周围有尖叫声,有刀子的亮光,可是那些尖叫声和亮光,竟分不清谁是谁的。
就在秀儿觉得那刀该落到自己身上时,久久等不到那刀,于是秀儿睁开眼,见那人已被几个人按在地上,刀子被打落。张有才却握住手在一边,虎口处似有血出。
秀儿大惊,急忙爬起来冲到张有才身边,用手抓住他的手瞧:“到底怎么了?”
“王姑姑,你不晓得,是小张哥冲过去,拉住那人握刀的手,把那人的刀打落,然后他就被刀划伤了。”旁边的人惊魂稍定,立即有人帮忙解释。
“你,你这孩子,这边这么多的人呢,就算被刺了一下,也未必……”秀儿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弟弟半抱怨半心疼地说。
“可我怕姐姐有事,姐姐你没事吧?”张有才觉得虎口处的血已经不流了,就对秀儿说,这让秀儿眼里的泪又涌出:“我没事,阿弟,你也没事吧,赶紧去让人找药来。”
“我也没事,姐姐,你不晓得,我看见那刀要往你身上刺去时,我有多慌张。”张有才把手举起给秀儿瞧,秀儿瞧见那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可还是血肉模糊,眼里的泪流的更急,情急之下寻不到包扎的东西,拿出一块帕子给弟弟包着:“这都流血了还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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