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地说着,然后咳了起来。
他咳的很痛苦,痛的有些伤心,衣裳上落下斑点血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哪里是刀剑轻易便能斩断的?
……
……
陈长生并不知道这场京都的风雨是在造势,所谓新规的最后,要落在自己与徐有容之间。同样,天海家与国教新派还有远在南方的那些世家门阀、宗派山门们对国教旧派及皇族的警惕与敌意,也全部落在了他与国教学院的身上。
清晨五时,他像过去那些年一样准时醒来,静心片刻后睁开,起身穿衣洗漱。
窗外有雨落下,夏天的晨风却没有因此变得更凉,远处院门口传来的声音也没有变得小些。他已经习惯了醒来的时候,便会听到那些嘈杂的声音以及各种各样的消息,不像当初那般着急,很平静地做着手头的事情,去湖对面的灶房里吃了两碗小米粥、两个高梁面馒头和两片切到极薄的粗脂粒红河火腿,顺便找了找那把被藏在柴堆里的山海剑,才往藏书楼走去。
昨天从周狱回来的时候,发现街上的凉棚没有拆,他和唐三十六便猜到了所谓诸院演武不可能随着周自横的重伤而结束,越境战胜聚星境,确实是件足以轰动整个大陆的事情,但与天海家薰天的权势气焰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离宫直到现在都保持着沉默。
离宫保持着沉默,不代表国教旧派势力以及教宗大人就真的不管国教学院了。从前些天到现在,一直都有很多离宫教士与国教骑兵守护在国教学院四周,虽然无法阻止嘈杂的声音,但确保了此间的安全。
一名姓鲁的离宫教士匆匆走进学院,赶在陈长生走进藏书楼之前拦住他,先恭谨地行了一礼,然后双手递上一封信。
这时候送进国教学院的信,当然是挑战书。
陈长生向那位鲁教士回礼,感谢对方这些天付出的辛劳,却没有接过那封挑战书,示意对方去小楼找唐三十六,还让他顺便转告唐三十六,早些起床吃饭,小米粥冷了无所谓,他如果起的再晚些,整整一大盆粗脂粒红河火腿就真要被轩辕破一个人吃完了。
走进藏书楼,他先查看了一番折袖的情况,然后从怀里取出昨天夜里落落请金长史送过来的伤药,又解下金针,蘸了些昨夜唐三十六潜进百草园里的偷的一味药草打磨出来的绿汁,刺进折袖的眉心,缓缓地捻动着,继续替他治伤。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离宫珍药与百草园药汁里的双重药力在金针的催发下,尽数进入了折袖的经脉,然后向着身体四处散去。
陈长生做完这些,感觉到有些疲惫,身体也有些发热,只是没有像昨天那样再次流汗。
要解掉折袖身体里的那些毒素不是难事,事先让他最担心的南客的孔雀翎毒,不知道是因为有离宫的红衣主教亲自施展圣光术,还是周狱里下的毒药与之相冲的缘故,竟已经变得非常微弱,与折袖讲述时提到的毒素数量完全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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