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涟和十余位南溪斋女弟子拦在这名中年男子身前,神情有些紧张,却也不能拿对方如何。
因为他是斋主的亲生父亲,东御神将徐世绩。
……
……
“回京了,怎么不回府,却住到了这里?真是把我徐家的脸都丢光了!”
徐世绩看着女儿清丽的眉眼间掩之不住的憔悴,没有生出什么怜惜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出府之前本来想好了见面后说话要尽可能柔和一些,声音却抑不住的变得冷淡了起来,寒意十足,如同训斥一般。
湖畔的草坪很安静,布帷隔住了远处投来的探视目光,但南溪斋弟子们都听到了这句话,心生不悦。
就算你是圣女的父亲,又岂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有些年幼的女弟子,如叶小涟这般,视徐有容为神明般圣洁不可侵犯,心神微激之下,更是剑意与敌意一道渐生。
徐世绩感受着那些敌意与剑意,再看着站在湖畔静默不语的女儿,更是怒意难止,喝道:“难道你还敢弑父不成!”
徐有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
她的声音很平静,很轻,很淡,所以这句解释,听上去并不像是解释,当然,更没有认错的意思。
徐世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
在很小的时候,徐有容一直是由太宰亲自养育,他和夫人都插不了手,到了五岁时,徐有容体内的真凤血脉苏醒,被圣后娘娘接入宫中,又恰好遇着来京都观陵散心的圣女,于是她便成为了两位圣人的学生,那么便更轮不到他来教育了。
世人对徐世绩的评价并不高,但那主要说的是他的私德问题,比如对天海家的态度以及当初对陈长生的态度,谁都不会否认他的能力,绝对可以配得上大周神将。在北方的雪原里,他曾经立下过不少战功,他治军极严,治府亦如治军,无论是雪关里家世背景特殊的偏将,还是府里的老人,在他的面前都噤若寒蝉,不敢有任何反对的声音,然而……他却没有办法管自己的女儿。
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
这个事实对任何父亲来说,都不会带来任何愉悦的感受,只不过徐府既然要享受徐有容带来的光彩与好处,那么便必须承受这一切。
可是,他终究是她的父亲,她是他的女儿,他以为她总要给自己一些尊敬,就像过去那些年一样。
然而,今天清晨在国教学院湖畔,他才知晓,原来自己的那些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
“好一个不肖女……”
徐世绩声寒如冰,右手微颤,似乎下一刻便会打到徐有容的脸上。
徐有容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当然不会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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