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还在睡梦之中,她身上的传呼响了起来,她摸了出来看了看,号码她也看不出哪儿的,就起来,打算到医院外面找个电话回一下。
曾经看了看父亲,他的呼吸很均匀,应该正睡得香。来到医院已经快一个星期了,神经科的医生也来看过,也没看出个结果。只有每天打着点滴,有时医生又跟他开些醒脑的药物,有时也输些补充能量的东西,这两天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可惜就是不会说话,不会动,解手也不知道,每次都是解了之后,曾经再帮他打理,同病房的人都说曾经是个好女儿,再脏再累都从未有过一句怨言,这样的人在现实社会中太难得了。
曾经就说:“父亲把我从小养到大,我做点事情算得了什么?”
人们说:“道理虽然如此,但是有几个真正做得到这样的?”
曾艳和曾江还在外面的凳子上睡觉,前两天江硬是去把旅社退了,说不能再浪费钱了,看来不是一天两天能医好的。这几天曾江都是用件大衣盖着在外面的凳子上睡觉,也真是难为他了。
曾经请病房里的家属帮忙看着曾欧,她还不想把曾江叫醒,让他再睡一会儿。
曾经独自来到医院外面的一个小卖部,借了个座机回电话。小卖部老板问她打什么地点,她说她也不清楚。老板就叫她说了号码,老板告诉她,这是D市的电话,属于长途电话,一分钟6角钱。
听说是D市的,曾经以为是李铭,自从李铭走了之后,她也没打过电话,不知他们是否安全到家?
电话回过去,不是李铭,是一个女人。那人很客气地说:“请问,哪位?”
曾经问:“请问是你刚才打的传呼吗?”
那人问:“你是谁?为什么拿着李铭的传呼?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曾经说:“我是他的朋友,他把传呼给了我,他已经回D市去了,他可以打他手机。”
“手机一直关机,他为什么会把传呼给你?你到底是谁?”那人急切地问。
“我叫曾经,他说传呼他现在不用了,就给了我。”
那人好象明白了什么,语气变得平缓:“我是他妈!如果你联系上他,请你叫他打个电话给我,我找他有事。”
曾经说好的,那人就挂了电话。曾经打李铭的电话,关机。
曾经回到病房的时候,曾江已经起来了,医生正来查房。
医生问:“这两天情况如何,有没有好转?”
曾经觉得医生问这话有点奇怪,但还是客气地说:“气色上要好点,但是一直没有知觉。”
医生说:“这只能慢慢来,急也急不了。”
曾经说:“医生,我觉得是不是脑壳里还有什么问题?”
医生说:“头部是受了伤,做CT显示并没有大问题了,现在主要是神经上的问题。这个是最难解决的,他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只能靠慢慢疗养,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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