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谢嫮,谢韶神秘兮兮的说道:“上一回我和一帮人去应酬,去的……花楼,所有人都点了姑娘,就是沈大跟柳下惠似的杵在那儿,一点都不触动,要不是他身子有问题,那肯定就是他不喜欢女人!我告诉你,自那日之后,除非必要的时候,平日里就连我都不怎么敢再见他了。”
“……”
谢韶的话里有很多秘密,比如他学会了应酬,比如他们应酬去花楼,听得谢嫮眯起了眼睛,挑了一个最不能理解的问道:
“你干嘛不敢见他?”
谢韶看着自家这个纯情的小妹妹,义愤填膺的说道:“你傻呀,他要真不喜欢女的,那我见他……咳咳。”
听了哥哥的言论,谢嫮差点绝倒在地,要是被主子知道了他哥哥疏远他的理由,只怕再多几个归义侯府,都不够主子泄愤撒气的!
吴肇麻利的取了个包袱过来,蓝色绸布包,里头沉甸甸的,谢韶接过包裹放到了凉亭中央的石桌之上,指着对谢嫮说道:
“喏,他给你的书,说你上回没看完的。亏他记性好,两年前你看的什么书他竟然还记得。”
谢韶当然不知道她二闯寿全堂的事迹了,谢嫮也不打算说给他听,没有说话,默默的打开了包裹,看到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大约有十几本书的样子,每一本都是孤本,不知为何,耳垂子没有来得红了起来,这抹红似乎能够传染,渐渐地就到了脸颊上,然后是脖子……
“不是,几本书而已,你脸红什么呀!还说你对他没意思。”
谢嫮慌忙转过了身,双手捂住了脸颊,脑中挥散不去的是那日在书房里的情形,谢韶不知道内情,只在一旁无奈的扶额。
这个亲妹子到底是年纪小,可能对他说的沈大那件事并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罢了罢了,反正以他们家如今的家世来看,怎么着也攀不上沈大郎才对,等到妹子年纪再大一些,他再好好跟她说道说道,谁年轻的时候,没糊涂过呢。只要结果不坏,现在让她做做梦没什么。女孩子嘛,就好像她之前那样痴恋李臻,在见到沈翕之后,不照样把李臻忘得一干二净嘛,将来等她找到了命定的良人,自然也会把沈翕忘掉的。
这么一想,谢韶就成功自我安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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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静安侯府老夫人六十大寿。
静安侯李瑜乃光华阁大学士,一品文臣,左右丞相之下第一人也,文采斐然,是当代鸿儒,李家门风严谨,子孙虽不繁茂,但每一位都能拿得出手,大公子李臻去年殿试,一举夺得探花郎,至此便入了翰林院做编修,圣眷可见一斑,与同期之状元沈家大郎的待遇可谓天差地远,两人同为世家子弟,同为嫡长子,却偏偏圣上点了探花李臻,把状元倒是撂在一边,美其名曰留察等封,可任谁都看得出,这只是圣上的推脱之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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