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见秦太后沉默,故意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轻声问道,“太后娘娘,您还是不愿意相信您姐姐曾生下了一个不是国师血脉的孩子,是吗?”
景飞鸢叹了一口气,“可这就是事实,而且,您马上就能见到那个叫谭阿牛的外甥了。”
秦太后听到“外甥”二字,听到马上就能见到谭阿牛了,脸色越发难看。
景飞鸢仍在往下说。
“娘娘,这个谭阿牛,便是我今儿为什么要小心翼翼试探您的第二个原因了。”
“毕竟您如今是母仪天下的太后,您姐姐红杏出墙的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不知道您会不会为了保住您姐姐的清白声誉而狠心杀谭阿牛灭口……”
“所以,我不能贸然将阿澜和谭阿牛带到您面前。”
“我得先试探一下您究竟在不在乎您的外甥们,我得先确定您不会杀他们兄弟二人以除后患,才敢将他们带到您面前。”
说到这儿,景飞鸢话音一转——
“如今见到了您对阿澜的心疼和在意,我就放心了,您既然不会杀阿澜,那也必定不会杀谭阿牛,对吗?这两个都是您的外甥,都是您姐姐留给您的亲人,您不可能厚此薄彼,只心疼阿澜,却不心疼谭阿牛,您一定会公平对待他们兄弟二人。”
“……”
秦太后掐着手掌心的指甲,愈发掐得紧了两分。
她不知道景飞鸢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现在极度不舒服。
因为景飞鸢这话把她将住了,让她不得不同等对待谭阿牛和燕离澜这两个“外甥”。
可是……
她怎么可能做到同等对待呢?
阿澜是她的掌中宝,阿澜是她心甘情愿满怀着欢喜生下来的孩子,可谭阿牛……
呵!
谭阿牛不过是她被人强迫不得已生下来的孽种罢了!
正因为那是个孽种,所以她当年才能无情将那孽种扔给谭氏那贱人带去乡下过苦日子,她才能二十一年都不去过问那孽种过着怎样贫苦的生活!
呵,做个乡下汉子劳苦一辈子,就是她给那孽种选择的命运,是那孽种该为他作孽的生父所承受的报应!
要让她对那孽种跟阿澜一样好,要让她一视同仁,她绝对,做不到!
她做不到!
秦太后在沉默,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郑知恩的嗓音——
“让开!”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我和阿澜弟弟可跟别人不一样,是王妃恭恭敬敬请我们来贴身保护摄政王的!”
“我告诉你,王爷如今受了伤,时时刻刻都有被刺杀的风险,要是王爷在里面出事了,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这几声吵闹,顿时吸引了院子里几人的视线。
赵管家也好,秦太后也好,景飞鸢姬无伤小皇帝也好,大家齐刷刷看向了院子门口。
只见矮小的郑知恩在跳着闹着要进来,皇家禁卫把守着门不让进,郑知恩气急了想骂人,燕离澜和谭阿牛一左一右拉着郑知恩让他别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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