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觉得自己迟早得被郑大哥逗得破功憋不住笑。
忍笑太难了!
她轻轻拍了一下郑知恩,回头为难地看着秦太后,“娘娘,您看这……”
秦太后快要掐破了手掌心。
她强忍着杀了郑知恩的冲动,笑着对景飞鸢说,“若是给了弟妹你吃,不值当什么,可是给别人吃,那我不如倒了喂狗。”
郑知恩一听这话就笑了。
他装作手不稳,将一盘子荔枝全都倒在了地上,“哎呀,不小心撒了!既然太后娘娘要倒了喂狗,那我就不用捡起来了吧?你们几个,快来收拾了拿去喂狗!”
他指着几个宫女,喊人来收拾了。
宫女们看着地上骨碌碌直滚的荔枝,看得胆战心惊!
那可是娘娘最喜欢吃的荔枝啊,竟然就这么糟蹋了,娘娘会勃然大怒的吧?
宫女们小心翼翼看向秦太后。
果然。
秦太后怒气冲冲,已经快对郑知恩忍无可忍了!
景飞鸢见状忙说,“太后娘娘息怒,是我不该带他来,我这就带他离开。其实我知道,娘娘您今儿宣我入宫给您诊脉,只是想见阿澜这个侄儿,既然阿澜在这儿陪着您,那我就带着郑知恩先告退了——”
秦太后瞳孔紧缩。
她没想到景飞鸢会因为这个郑知恩而提前告退!
这怎么行!
秦太后连忙拉住景飞鸢的胳膊,笑道,“弟妹你别急着走啊!我又不讨厌你!我说让他一个人走吧,你也不肯,罢了,今儿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当一回睁眼瞎,当他不存在好了。”
她示意景飞鸢坐,“弟妹你快坐,我这宫里一向冷冷清清的,难得有一个说话的人,阿澜重要,你也重要,来,快坐。”
景飞鸢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她轻声说,“太后娘娘,我,我还是先走吧……”
秦太后眯着眼盯着景飞鸢。
怎么一心想走?
莫非是看出了她今儿无好宴,所以想溜?
秦太后试探道,“弟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嫂子了?怎么今儿非要走不可呢?我这儿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是吧?”
景飞鸢将秦太后的挽留尽收眼底,彻底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瞧瞧——
秦太后一心想赶走她身边的郑知恩,一定是怕郑知恩碍事儿。
她说要走,秦太后呢又无论如何都不许她走,一定是想留她在这儿好加害她。
景飞鸢垂眸藏起心思,对秦太后害羞笑道,“哪儿会不喜欢您啊?是我们王府的管家赵叔跟我说——”
秦太后瞳孔微缩,“赵管家?他说什么了?”
景飞鸢慢悠悠地将屎盆子往赵管家头上扣,“赵叔说您今儿召见我和阿澜,主要是想见阿澜,我只是陪着做个伴儿,他让我送阿澜到您寝宫后不要多留,稍坐一会儿就立刻去太极殿门口等着王爷。”
说到这儿,景飞鸢故作腼腆,“我年纪小不懂事,往宫里走动也仅有几次,宫里的规矩我是一点不懂,赵叔他不一样,他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老人儿了,他懂得多,我觉得我还是得听赵叔的……”
“……”
景飞鸢在非常投入地演戏,秦太后却被她的挑拨离间激得心中一惊!
秦太后死死盯着景飞鸢,心底翻涌起惊涛骇浪!
竟然……
竟然是那个狗男人在悄悄给景飞鸢支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