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呼燕离澜坐,温柔说,“来,快吃饭吧,你们都饿得吃草根了,饭菜摆眼前还不吃吗?”
燕离澜觉得丢人,顿时害羞地指着煜儿道,“是他不争气,才饿一天就非要拽着我去吃草根,我是不想吃的姐姐!”
煜儿赖在娘亲身上,根本不搭理小舅的指控。
景飞鸢好笑得要命,她拿了个花卷递给煜儿,“煜儿,吃饭饭了。”
她又递给燕离澜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送到嘴边。
煜儿很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乖乖蹭了蹭娘亲的脸颊后,就抓着松软的花卷大口大口吃。
当娘亲给他拿第二个花卷时,他歪着脑袋看着这花的图案,忽然指着燕离澜说,“花花!花花!”
景飞鸢一愣,蓦地看着燕离澜。
这一看,就把燕离澜正偷看她的小眼神抓了个正着。
燕离澜偷看被抓包,吓了一跳,立刻红着脸颊无措地低下头去,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脑袋直埋进怀里了。
景飞鸢看着他这样,若有所思。
这少年,不会是喜欢她吧?
煜儿还在嚷嚷,“花花,花花!”
景飞鸢收回视线,低头看着煜儿,“什么花花呀?为什么要指着小舅说花花?小舅身上有花花吗?”
煜儿眨眨眼迷茫地望着景飞鸢,然后呲溜一下从景飞鸢怀中挣脱,来到燕离澜身后。
他小手指轻轻戳着燕离澜的背脊,歪着脑袋对景飞鸢说,“花花!”
景飞鸢一脸疑惑,起身走到燕离澜身后看了看,“没有花花。”
煜儿嘟囔着花花,又将胖手指伸到燕离澜衣裳的破洞里,使劲儿抠,一副要把衣裳扯坏的架势。
燕离澜听到刺啦一声,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裳被煜儿撕得更烂了。
他也顾不得害羞了,赶紧转身将煜儿抱进怀里,不许他捣乱。
燕离澜抱住煜儿后,抬头一脸无辜地跟景飞鸢说,“姐姐,你儿子坏,他撕我衣裳,你也不管管他……”
景飞鸢失笑,“他是我儿子,难道不是你外甥?”
燕离澜看着景飞鸢迷人的笑脸,红着脸颊低声说,“他不是我外甥……”
他摸着煜儿的发旋,心里有一个声音偷偷补充,他是我儿子,姐姐是他娘,我是他爹,他是我们俩的儿子……
景飞鸢哪里知道这少年单纯的外表下藏着多么闷骚的心,她见煜儿还在嘟囔着花花,问燕离澜,“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说花花?”
燕离澜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昨天就指着我的背部说花花,可是我背上没有花,一颗痣都没有,哪里来的花花?”
景飞鸢仔细回忆了一下。
她之前给昏迷的燕离澜擦伤口时,的确没看到他背部有花。
大概是煜儿的理解力跟他们不一样吧。
景飞鸢没再多想。
她跟甥舅俩一起吃完早饭,就跟两人告别离开。
她来到正院。
景云峰和景寻鹤已经等她很久了。
见她过来,景云峰也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两眼,然后,老人家骄傲地想,不愧是我女儿,越长越好看了。
景飞鸢挽着爹爹胳膊,边走边问,“爹爹,陈叔去城外送馒头了吗?”
景云峰笑着说,“去了,一大早就去了,那些心善的流民救了爹和弟弟的命,我们都记着呢,不会让他们饿肚子的。”
景飞鸢放下心来。
……
三人不多时就来到官府。
谁料,在官府门口遇到了等候多时的赵灵杰。
赵灵杰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过来。
他盯着跟离开他以后愈发容光焕发的景飞鸢,盯着那张比往日里更娇艳动人的脸,他眼神变得极阴鸷。
离开了他,这贱人就这么快乐吗?
不对,这贱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怎么会突然就美得不像凡人了?
难道这贱人昨晚爬上了某个男人的床,被那个男人滋润了一晚上?
他一步步走到景飞鸢面前,沉声问道,“你跟安亲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