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桓辞轻笑两声,边走边给他捶肩,嘴里喃喃道:“等回去以后我给阿爹捏捏肩膀,阿爹这些日子一定累了。”
桓远很是受用,只是才刚生过气,现在不好笑得太显眼。于是定远王府出现这样的情形,定安郡主一脸讨好的跟在定远王身旁,而定远王虽然木着脸,可是嘴角直抽抽。
瞅见桓远不再生气,桓辞朝他递了个眼神:“阿爹,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说。”
“你不是有一套珍藏的《临安文集》吗?能否借我看看,保管很快就还你。”桓辞笑嘻嘻道。
“你想做什么?”桓远有些诧异。这书很是珍贵,当今世上都没有几套,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求来的。
“求你了,阿爹。”桓辞再一次使出撒娇**。
那天文博士提起这本书时满是惋惜,下学后伏慎也跟她讨论这书,而且还提起三次。他说这书珍贵,可他却没机会看看,只能从其他的地方看到只言片语。
桓辞虽然不知道这书上具体说的是什么,可她知道父亲有这套书,因为当时是她同父亲一起买的,而后又从代州带回来。
这么宝贝的东西,桓远自然不肯轻易拿出来。桓辞也早有预料,从袖中掏出一张小像递给父亲。
桓远接过小像左看右看,半晌后喊道:“这是我?”
“当然了,这可是我自个儿剪得,像不像?”
“像,真像。”桓远用力点着头,看向桓辞的目光满是慈爱。
桓辞知道父亲已经答应了,一跃而起挽住父亲的胳膊:“我就知道阿爹对我最好。”
一日的光阴眨眼就过去了。二月初一这天早上,桓辞早早地就赶到了书院。只是没想到她去的时候伏慎已经到了,学堂里只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桓辞一蹦三跳去座位上坐下,朝伏慎挑了挑眉。
男子正在读书,看到她来也只是草草瞥了她一眼。
桓辞轻哼一声,从书童手中接过那套《临安文集》搁在桌上,捧起第一册便认真读起来。
果然如她预料的一般,伏慎放下手中的书凑到她身旁,好奇地打量着那书:“真是《临安文集》,你从哪儿的来的?”
“你想看?”桓辞扬起下巴,“叫我一声哥哥我就给你看。”
伏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很快又移开视线。
桓辞原本想逗弄他,没想到他这么在意,一时有些失神。她偷偷看了好几眼,见男子真的没有要服软的意思,于是气呼呼地将两册书递过去:“诺,要看就看吧。不过是看个玩笑,怎么还生气了?”
面前忽然出现梦寐以求的书,伏慎冷眸微眯,顺着胳膊看向递给他书的人。
少顷后,他从桓辞手中接过那书,声音极低地喊了声“哥哥”。
桓辞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与书童面面相觑。待她看见男子微红的耳垂后终于不再怀疑自个儿的耳朵,在伏慎肩上轻轻一拍,笑道:“好弟弟,别怕,有哥哥在。”
她看伏慎非常爱惜那书,翻页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原本要嘱咐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半晌后才轻声道:“你不用忙,等看完之后还我就行。”
“放心。”伏慎抬头看了她一眼。
有了这书以后,伏慎整整一日都低着头,几乎没与桓辞说过话。更令她惊讶的是,早上夫子在前头授课时伏慎也沉迷于书中,这现象以前她可从未见过。
不止如此,晌午他也没去用饭,也没到寝舍里歇息。等到下午下学时,男子终于舍得给了桓辞一个眼神:“走吧,一起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一起走,桓辞的心几乎在滴血。她叹了口气,道:“我阿爹和阿娘来京城了,他们在城里买了一套宅子,非让我也跟着一起住,日后我是不能再同你做邻居了。”
“这是好事。”伏慎劝慰似的在她肩上拍了拍,以至于桓辞趔趄一步。
伏慎嫌弃地看着她,转瞬后又换上笑脸道:“你阿爹阿娘为了你肯搬到这里,你该好好孝敬他们才是。”
“伏兄说得极是。”桓辞忙点头道。
伏慎望了眼她的书囊,盯着书中的书道:“明日就还给你。”
“这么快?你看懂了吗?不要抄一遍吗?”桓辞忙提议道。若是伏慎想借这书抄一遍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哪知伏慎笑着摇头道:“不必,只要看过的我都已经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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