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给姑娘把脉。”老大夫制止了她的动作,将她的胳膊拽了过去。
桓辞呼吸猝然紊乱,紧张地盯着大夫。
一时屋内众人皆屏气凝神,只有老大夫间或蹙起眉,脸色十分凝重。
桓辞忐忑地与他对视着,被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搞得坐立不安。
“姑娘身子亏损的厉害,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呐!”老大夫号了半天脉,最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
难道看不出来?
桓辞狐疑地盯着他,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其他的东西。
“然后呢?”她追问道。
“姑娘身子发烫,夜间睡觉时多盖点被子卧汗,否则病情还要加重。至于其他,皆是不好好保养所致。老夫劝你好好将养,别再劳心劳神了。”
桓辞撇撇嘴,只当作没听见。她倒是想歇着,奈何总有人不想让她歇着。
“都出去。”站在她身后的伏慎忽然开口。
桓辞被他吓了一跳,扭头不满地看向他,神色十足得不耐烦。
“给他看看你的肩伤。”众人都出去后,伏慎才幽幽开口。
“你也出去。”桓辞不满地命令道。
可男子究竟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直接忽视了她的话。
桓辞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她伸手扯了把衣裳,露出了肩上的绷带。
“我都包扎好了,不必再看了。”
桓辞正打算把衣裳穿好,哪知伏慎伸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把绷带解了。”男子的声音格外清冷。
桓辞冷哼一声,抬手去找绷带的结,却是半晌都没找到。
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忽然从她脸旁擦过,而后落在了她的后肩上。
伏慎温热的呼吸洒在桓辞耳旁,使得她的脸都燥热起来。
然而,忽如其来的疼痛瞬间将这暧昧打得烟消云散。
眼中迅速升起了雾气,脸色也骤然变得惨白,桓辞凶狠地瞪了伏慎一眼,却不知那样子更似娇嗔。
“哟,这伤的可不轻。”
老大夫的大嗓门猛然响起,成功将二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当然不轻了,她的小命差点都没了。多亏了阿联身手极好,否则她早就交代在那儿了。
桓辞正暗自腹诽,伏慎的声音忽而从头顶传来。
“老先生看着给开点药,再派人送点活血化瘀的药膏过来。”
桓辞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猫哭耗子假慈悲。
“等老夫写了方子便让扫叶去抓药。”那大夫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和新的绷带递给伏慎,“箭伤用这药便可。”
随便抓吧,反正她不会用别人的药。
桓辞将肩上的绷带扯了一把,确认它盖住了伤口后便整了整衣服。
她回去后自会换药,不知伏慎究竟安的什么心,这个时辰把她带到这里。
“来人,送先生回去。”伏慎接过那瓶药膏,朝门外的人吩咐道。
屋内很快便只剩下了他二人。
伏慎倒了杯茶搁在桌上,悠然坐在了旁边的椅凳上。
“木原的事发生不足三个时辰,且又地处偏僻,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的人活下来一个,是他报的信。”
“人呢?如今在哪?”
“在驿站,你想知道什么?”桓辞警惕地打量他。
“千万要看好他。”伏慎沉声道。
“这是自然。”桓辞俊眉轻挑,“你怎么不去木原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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