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见面的时候由于对方保养得到,压根就没有看出他的经历。
可现在,沈清莫名的就觉得这样的桑思暖有些可怜,贺安年忙得已经浑身冒汗,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看着病床上这个作妖的女人,此时此刻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是对他真的挺无奈的。”
沈清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他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需要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贺安年叹了口气,“怎么回去,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还不如让他住医院呢?如果把他带到贺家,郭曼妮到时候再跟我们两个人打起来,这个家过年都能不安生。”
桑思暖是有自己的骄傲在的,他看着匆匆赶来的几个人,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你们不用觉得我可怜,事实上我一点也用不着你可怜,什么样的生活我没经历过,不就是离婚吗?”
“我又不是没有离过婚,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在医院里好好养着就行,不是已经找了专业的护工吗?”
沈清看到这个场景也没说什么,贺安年护着沈清朝外走去,离开时,看不出桑思暖此时此刻的表情。
他从来都是生长在蜜罐子里的,从小到大都不用努力就能轻轻松松地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嫁给自己爱的人,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喜欢谁就被迫和人相亲。
那个时候桑思暖已经忘记了最初见的贺祈祁的场景,只是记得后来他知道这个人是他未来的丈夫,两个人也没有任何意外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那时候他孩子心里对于父母也是充满了厌恶,对于父母操控自己的人生也充满了不解和愤恨。
他顺利地在结婚的第2年做了母亲,可是这个孩子让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全部恶意,或者说是这个世界对于女人的全部恶意。
怀孕期间并没有得到丈夫该有的关心,而后生完孩子,生理上的以及身体上的多重打击也让他觉得有些筋疲力尽。
那时候他也在想自己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活着,如果不能快快乐乐的开开心心的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时候那是年轻的他的唯一想法,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跟自己的爱人有了第2个孩子之后,猛然间发现他并不能支撑自己第2个孩子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手里拿的股份每一年都在被稀释,桑思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那么他手里的钱,压根就没有办法给肚子里的孩子所继承。
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贺安年的身上,可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又有什么义务替他养肚子里的孩子呢。
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婚姻走项目,很多时候他们都说自己拿了一手好牌却最后打了个稀巴烂。
真的是稀巴烂,那个时候他已经察觉到贺祈祁出轨,虽然没有固定的对象,但是他看到了别的女人留下的长发。
后来也只是说是应酬,可是这样的解释他很明显不相信,再后来他跟贺祈祁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激情,也就直接放弃了。
直到今日,他都还记得当初离婚时两个人的干脆与果决,没有任何的不舍其实对于他们而言婚姻就是一场交易。
没有付出太多的感情,也没有得到太多相应的回报,以至于所有人都是冷漠的。
每个人都在计较自己的得失,其实作为父母他们是失败,桑思暖越想越难受,扭头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病房门被打开,贺祈祁从外面走进来时,看着自己前妻脸色苍白的看着窗外,“你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桑思暖不用听就猜到了来人是谁,没有忍住嘲讽笑出了声,“你怎么敢出来的,就不害怕你的妻子跟你大吵大闹吗?”
贺祈祁没忍住笑出了声,“最后朱砂痣变成了心头的蚊子血,白月光变成了粘在衣服上的饭粒子,我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桑思暖当然知道对方的这个回答是什么意思,他垂着眸子看不出喜怒,“满不满意的其实跟我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你现在跟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