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烬宵生硬的掰开她,“你有功,领了百两赏银后就离开军营。”
“离开军营,我这个‘王妃’再遭了挟持怎么办?”姚红茹死缠烂打的继续挽上他的手臂,“胡人架上那个,是真王妃吗?”
李烬宵摇头。
那个女子像极了天歌,却不是天歌,天歌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暴露自己柔软的一面,她永远骄傲倔强,不会似这般楚楚可怜,拿着求助的目光看自己。
可一旦放任不理,不日聿王妃沦丧敌军之手的消息,会传遍乾元朝,天歌的名誉全毁,于我军亦是莫大的耻辱。
他若是救,胡军势必提出丧权辱国的条件,亦不能答应。
所以他只能射杀这个女子。
没想到凭空出来一个姚红茹,替他解了受辱之困。
姚红茹奇怪道:“不是王妃,他们敢随便弄个人来威胁王爷?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外面撕杀了许久,亲卫们突然让开一条道,万承扛着伤痕累累以昏厥过去的红衣女子进来。
“王爷,属下拼尽全力救回了王妃!”
李烬宵脸色一沉,“她不是。”
万承狐疑的拧了下眉头,他又不是没见过王妃,这不是谁是?
姚红茹在红衣女子的身上上下其手一顿摸,掏出了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
李烬霄接过展开一看,神色在霎间僵滞。
这……这是天歌的字迹。
他再度复杂的目光审视着地上的女子。
万承忐忐忑忑的问:“王爷,他到底是不是王妃?”
李烬霄没有回答,“带回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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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烛火下,李烬霄捏着纸张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帷帐的门帘被掀开,带来一缕凉风。
“出去。”李烬霄道。
姚红茹死皮赖脸的跪坐在矮几的对面,手掌拖着腮,不知羞的盯着他看。
“我是你的王妃,不同帐而眠,岂不惹人猜忌?”
李烬霄轻叠起纸张,压在一旁的文书中,“我的王妃在金陵城。”
“不要那么古板嘛。”姚红茹朝他挤了挤眼睛,“我和那个红衣女子,必须有一个是你的王妃,总不能是她吧,她身上可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出去。”李烬霄声音淡漠。
门帘再度掀开,万承在帷帐门口说,“王爷,人醒了。”
李烬霄即刻起身。
路芊芊坐在床塌上,面容苍白失血,手捧着一碗浓药,因味苦而迟迟难以下咽。
李烬霄亦不喜欢这药的味道,隔了好几步说道:“李云临通敌叛国?”
路芊芊唇边捻笑, “他现在怕是已经登基,何人敢说他通敌叛国。”
李烬霄拧眉,父皇的确时日不多,太医曾说熬不过夏天,若能活到秋日,也算他命硬朗。
只这里离金陵城过于遥远,传个消息也要十日有余。
“送你来,是何用意。”
嬯寷 bXwX 寷。路芊芊笑得越发哀凉,“太子故意留我在身边,让宫里上下都知道太子有我这么个宠姬。你能猜到是为何吗王爷?”
李烬霄的耳边有一刹那的安静,心头一震后浑身的力量似被抽干。
路芊芊见他神色,便知他猜中了大概。
“没错,太子要我来做聿王妃,要聿王妃以我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李烬霄握紧了拳头,额边青筋突突跳起。
路芊芊凄凄笑出声来,“恨他吗?我也恨,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他假意宠我,却转眼把我塞给胡人,任由他们糟蹋我!但是王爷,你现在必须忍,必须认下我这个王妃,让他看到你的顺从。”
巗攮 攮。“我盼着王爷杀回金陵城,把李云临曝尸城楼的那一天,让我给他胸膛上插一剑,把他的心刨出来看看有多黑!”
她怨毒的话尤在耳边。
李烬宵走出帷帐,看着受伤的战士们七横八竖的躺在杂草地上,或以石为枕。
他们等着寥寥无几的军医给他们医治。
明月高悬于空,李烬宵仰首,举起酒囊饮了一口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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