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孟远修的完整官职称谓是太子太傅。
太子的先生唯有孟远修一人,能唤孟远修一声先生的,也只有太子一人。
陆子桁想扯起嗓子怼他,又被李珂亦身后那两道利剑寒芒晃瞎了胆子。
倒了血霉,碰到个疯子。
得,先平安出了这道门再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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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桁回了家,瞅着他爹在正堂,哭哭啼啼的扑上去抱住了老爹的大腿。
“爹啊,你派几个高手随身保护我吧,我今天差点给人砍死了!”
陆老爷赶紧把儿子拎起来左看右看,瞧不见伤口。
“又被百里桦吓唬了?”
陆子桁哭啼啼的说:“爹!不是!是个小白脸兔崽子,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他逼我离开姑苏去金陵城当官去!”
“去金陵城当官?”陆老爷愣了愣,忍不住笑道,“你也配?”
“他就是要唬我离开姑苏,什么当官,什么都是骗人的,我也不要去。我不去他就要砍我!”
陆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啊,你做梦呢吧?”
“真没有!”陆子桁急了。
陆老爷有些不耐烦了,“行了,来给太子殿下见礼。”
陆子桁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已经顺着他爹的指示转了过去,膝盖一软,扑通跪下。
行跪礼虽然也不夸张,陆老爷还是觉得哪儿有点奇怪。
儿子就那么没出息,见个太子而已,脸就白成了这样?
“子桁,太子为人和善,你不必过于拘谨。”
陆子桁怔怔望着上座悠闲喝茶的男子,那两位抱剑的侍从站在其后。
他这样冒冒失失进来说了这么多话,竟然全然没有意识到有外人!
“老爹,你确定他是太子……”
陆老爷一愣,一耳光呼了过去,“闭嘴!”
他转眸给李珂亦哈腰赔笑,“殿下见谅,犬子脑子不太好使。”
“嗯,我知。”李珂亦眸色淡淡。
陆子桁几乎要哭出来,真他妈倒了血霉!
刚还骂太子是小白脸兔崽子!
陆子桁又抱紧了父亲的大腿,“老爹,救我!”
陆老爷被儿子一再二不看场合的闹搞得恼火,一脚踹开了他。
“跪好!闭嘴!”
陆老爷紧张兮兮地看着太子,原还想在太子面前给儿子求条官路,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起来吧,贵夫人还是我先生的干女儿,咱们如此亲近,不必这样见外。”
听了太子这话,陆子桁才松了口气,扶着膝盖缓缓站起。
李珂亦轻笑,“原只想给令朗在六部中安排个闲职,如今一见,才知令朗如此弱不经风,我决定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慢慢提拔。”
“好!多谢太子!”陆老爷笑弯了眉眼。
太子身边人,将来太子登基,他身边人那都是重用之臣。
陆子桁刚站直的身子徒然一软,再次跪了下来。
“殿下!我还是……悄悄滚出姑苏,不求官职……”
李珂亦笑着说:“陆子桁,我可曾斥过你半句?”
这样如沐清风的笑意,陆子桁却脊背发凉,打了个寒颤。
仔细一想,太子倒也的确没有斥过他。
可他怎么就感觉脖子卡在了刀刃上,脑瓜子摇摇欲坠了呢!
“太子殿下,我究竟是哪儿惹恼了您,我给您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陆子桁带着哭腔哀求。
他爹听得怒上心头,又是一脚踹过去,“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玩意儿,咋回事一天天的,太子要提拔你,你还搁着哭,老子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