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心了。”
皇帝甚是满意,向她伸出了手。
看皇帝的心悦程度,高兴之下封个嫔位也有可能。但舞女基本都是低贱出生,皇帝便没有问其名姓。
孟轻棠看着眼前这个正壮年的男子,儿子生死不明,他风华正好大摆寿宴,所以今日皇后都没有来。
她缓缓伸出手,皇帝刚握住她的柔荑——
一个身影从席间冲了出来,跪倒在孟轻棠身边。
“父皇不可!”
李玦俯首在地。
而皇帝已握着孟轻棠的手把她搂到身侧,对跪着的儿子眯起了眼,“不可什么?”
李玦淌了满额冷汗。
若在大殿中公然与父皇作对,势必惹父皇不快。
可按父皇的习性而言,下一句就是加封嫔妃,离了宴便要她侍寝。
届时木已成舟,更无转圜之地。
李玦豁出去道:“父皇,儿臣心仪……”
他话还未完全说出口,贵妃已如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下了台阶,来到皇帝身旁,挽住了皇帝的胳膊。
“皇上~这个女子不错,把她赏给玦儿可好,玦儿老大不小了,身边也该有几个女人伺候,可他眼界高,总看不上。”
贵妃提这事,与李玦提这事性质全然不同。
看似只是贵妃的争风吃醋,皇帝虽不舍美人,对贵妃这点小性子倒也无可奈何。
“玦儿眼界高,这女人他未必能看上。”皇帝无奈的说道。
“儿臣看得上!”
李玦赶紧抬头,目光炯炯期待得看着他父皇,对自己这个母妃也是感激。
皇帝突然意识到哪儿不对劲,身子顿了顿,放开孟轻棠后,又贵妃挽着回到了座上。
他饮了一杯酒,目光冷冷的看着李玦,道:“既然贵妃开了口,这女人就赏你了。”
“谢父皇!”
李玦高高兴兴的去拉孟轻棠的手腕。
于他而言,这是个天大的奇迹,他差点以为自己在梦里。
此刻的他顾不上父皇的那几分震怒,只心境似在云端,浮而飘虚。
孟轻棠心间一垮,强忍着自己那份失落,随李玦去了他的座上,坐在他的身边。
她漏算了贵妃这一茬。
今日她即不能去皇帝身边,亦不能惹得齐王与皇帝反目,反而被赐给了齐王。
要啥啥没有,还得看李玦这捡到宝的高兴脸色。
他凭什么高兴?
也无大碍,来日方长。
孟轻棠吃下了李玦递到她唇边的橘子。
歌舞再次奏起,李玦亢奋不止,不停地给她剥香蕉剥橘子剃螃蟹肉,使劲浑身解数的讨好她。
“棠棠,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他说不出自己有多高兴,只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受控制的红了眼尾。
孟轻棠浅浅“嗯”了一声,低垂着目光始终没有直视他。
李玦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轻声细语的说:“那一夜我对你的粗暴定叫你寒了心,棠棠,再不会这样了。”
孟轻棠意外的磕了下眼。
她不知道小菜究竟做了什么,才叫李玦固执的认为那一夜是她。
李玦见她眼底渐渐泛红,当是那夜的事她想起痛苦,着急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错,你要如何惩罚我都行,别一个人承受。”
孟轻棠点了下头。
李玦温柔摩挲着她的手,“棠棠,我想你,想得我要疯掉了。我明日就让母妃帮我求个恩典,我要娶你,我让你做齐王妃。”
齐王妃,一个她曾经想要的位置。
可遇见过李珂亦那样的男子,这世间任何都再入不了她的眼。
孟轻棠颔首道:“好,我要做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