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姮心头一怔,双手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看。
他这是要张氏死?
当年他是个老实人,看她一眼都会脸红,无论何事都是软软懦懦的,可在她离开之后,他似乎慢慢的强硬了。
甚至于现在,这样的熊舟宏,轻而易举的就顺着她的心意走,称了她的心意。
“舟宏,你怎么这样了?”
熊舟宏看着她的眼睛说:“失去心爱的妻子,对我来说是个极其残忍的教训。”
“……”
“我明白了做人一定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
“也明白了会珍惜才配拥有。”
“……”
“我行尸走肉一样的活了三年。”
“……”
“这三年里,我在各种各样的地方看你和傅景亲密在一起。我的女儿……也不能在我身边。”
傅景……
秦姮心中刺痛了一下,这个人,是她不敢想起的。
无论和熊舟宏还是傅景,在一起时,她都幸福过,都曾以为这手能牵一生。
终是兰因絮果,劳燕分飞。
“我嫉妒得发疯,心痛得撕裂。我想让你知道,他能做到的我也都可以,我能比他更好。”
“……”
“张淑兰这根刺是我带你的,我会亲手拔出来给你看。”
“……”
“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心,那里面十几年来,都只有你。”
熊舟宏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如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般揉捏慢捻。
我的媳妇,我的娘子,我的夫人,我的姮姮……
求她能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了。
熊舟宏一遍遍的向天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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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静坐在院中,邺儿缠住她的腿哭着要抱,张氏却仿佛听不见看不见,久久的失神。
奶娘赶紧把邺儿抱开了去。
此时院里来了个人,张氏马上回过神来,笑着问:“他是不是有话给我?”
来者是熊舟宏用的最贴心的小厮,他只说:“公子让小的来传话,请夫人过去一趟。”
“哦,好。”
张氏赶紧进屋对着铜镜仔细收拾了番,心情大好的离了院子。
一进堂屋,张氏便乖巧的唤了声“父亲”。
心下已经明了。怪不得急着叫她来,原是老爷子找。
这样的场合,秦姮只配躲在屋里。
熊舟宏殷勤的扶着她坐下,“咱们这么久都没第二个孩子,我寻思着明明你月子里养得很好,理性不会如此,便请了算命先生来算一算。”
张氏嘴角别扭得撇了撇。
生下邺儿后都没同过房,怎么来第二个孩子?他这是为了应付老爷子睁眼说瞎话呢?
之前同房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她都清楚的记得。
秦姮与傅景大婚那夜,他来发泄了一通。
接下来,每一回他过来时都是伶仃大醉,每次说的话都基本都相同。
“我今天看见秦姮了。”
“……”
“她跟傅景在一起,他们牵着手。”
“……”
“秦姮不理我……她装作看不到我……”
“……”
“淑兰,你也是女人,你懂不懂她这样的女人,十年啊, 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氏不懂,也不想懂。
她起初庆幸秦姮的离开,后来慢慢的,她恨上了秦姮。
这个女人明明不在,却又一直阴魂不散。
毁了秦姮这个念头,张牙舞爪的在张氏心里生长。
“夫人,看一下手相。”
算命先生仔细给张氏瞧了面相,又瞧了她的手相,凝重道:“贵公子是不是刚满周岁,体弱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