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子?”中年短须男子见陶源失神,便喊了他一句,很快他意识到什么,歉意说道,“忘了公子还一身湿衣,恐染风寒,需尽快换掉,还请公子移步寒舍,以尽地主之宜!”
说完跟热情招呼陶源回家做客。
陶源衣服尽湿,确实感觉有点凉意,见对方热情邀请,也就却之不恭了,客气一番便跟着他们往村庄走去。
其他村民都跟在陶源左右,有的偷偷看他,有些在互相窃窃私语,想必也是在议论陶源。
毕竟陶源是外界来人,是一件新鲜事物。
“请问大叔怎么称呼?”
路上,陶源客气问那中年短须男子。他发现自己说的白话,对方也能听懂,所以也不纠结了。
中年短须男子立马说道:“鄙人姓黄,名木,现任落河村村长。”
所以很快露出轻松自在的笑意,将那张油纸递给眼前的女孩黄玉瑶,道:“给,物归原主。”
黄玉瑶犹豫片刻,才缓缓伸手接过油纸,未等她开口道谢,陶源早已转身回到黄村长身边。
黄玉瑶回头看向陶源,可此时陶源却未看向她,正笑着和黄村长聊天,她只好转回头,有些失落地低眼看向手中的手绢和油纸,心中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谈话间,陶源已经跟着他们来到村口,村中约二十几栋独院农舍,错落有致座落在小山坡上,又斑驳的青石板小路连通。
近了陶源才发现,原来农舍墙都是石砖所砌,窗户都很小,用的是微透光的白纸代替玻璃。
小院中有鸡舍、石磨、农具、柴火堆等农家常见之物。
有的房子屋檐下挂着金黄色的玉米棒子,风干了的鱼片,晒干的蔬菜。
有耄耋老人神情怡然地坐在院里晒太阳;有光着屁股的小孩在农舍附近嬉戏打闹;有裙装妇人在门口院外忙碌,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祥和。
其他围观人群纷纷离去,到最后已经没有多少人跟着了。
黄村长将陶源带进村庄靠中间的那套最大的房子的院子前,对着左顾右盼的陶源道:“陶公子,这边请!”
“您请!”陶源忙说道。
他发现黄村长特别讲客气,也跟着讲客气了。
此时走在前面的黄玉瑶已经和妹妹以及母亲先一步进了小院,陶源也才发现他们居然是一家人。
“瑶儿,去取了山儿的那套新衣裳来!”黄木突然对前面的黄玉瑶说道。
黄玉瑶回头问道:“阿爹,是紫色那套吗?”
“没错!”
“好!”
在进大门前,妹妹和黄玉瑶先后回头看了陶源一眼,妹妹笑嘻嘻朝他咧一嘴,而黄玉瑶却是青涩含蓄地看了他一眼便逃似的快速转了回去,性格迥然不同的姐妹,让陶源不禁楞神了几秒钟。
“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啊?”
陶源见黄村长看到了自己失态,忙尴尬地假装吃惊说道。
黄村长呵呵一笑,说道:“四女黄玉瑶,幺女黄玉娇,公子见笑了!”
两人说着跨过大理石门槛,进了大厅,大厅比较宽大,半米长宽的青石地板,内部陈设简陋,桃木方桌、长凳,角落摆放农具,还有一台包浆了的木质纺布机,上面还有纺线,似乎有人刚在始织布。
只是过了片刻,黄玉瑶便双手托着一叠衣服从一个房间出来,衣服上还摆放着有一双没有穿过痕迹的黑色布鞋。
她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门口,柔声说道:“劳烦陶公子在此房间更衣。”
“好!”
陶源赶紧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衣服,微笑说了一句谢谢,黄玉瑶红着脸低头转身离开,陶源也走进房间,随手关了门。
这是一间卧室,一张木窗几个高脚长凳,长凳上摆着三个大木箱子,窗户很小,贴着用油浸湿的白纸,虽然透光好了一点,却也不如玻璃,因此房间光线略显昏暗。
从墙角放着的木制玩具和窗头木杆挂着的衣服不难看出,这是一间男子住的卧室。
陶源无心打量房间,忙脱了身上的湿衣服,拿了黄玉瑶送过来的长袍在身上试着穿上。
尝试几次,他才顺利穿上这种没有拉链和纽扣,用布扣固定的长袍。他没有短裤换洗,就这样穿着长袍总感觉脚下凉飕飕的,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穿上稍微紧了一点的布鞋,陶源抓着湿衣服和鞋子准备出去洗干净晒起来。他刚出门,却差点撞上过来的黄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