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
秦王的脸色相当阴沉,一双眼睛紧紧的眯着,嘴唇微微的抿着,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然暴怒的样子。
这显然是因为战事过于不利的缘故。
这些天,关于战事的消息不停的传回咸阳宫之中,但其中的绝大部分消息都让人完全开心不起来。
在东边,白起不敌三晋联军,丢掉了宜阳,被迫退回函谷关。
在北边,义渠郡被赵国的骑兵搞了个底朝天,整个义渠郡没有三四年怕是回复不了元气。
在东北部,芒卯带着魏军则是在河东郡之中攻城略地,距离安邑已经不算太远。
唯一还能够让秦王有所安慰的竟然是原先几乎不报什么希望的南阳郡战场,芈戎不但率军成功的抵挡了楚军的攻势,更把楚国人打得直接临阵换将了。
但南阳郡那边充其量也就只是守住了,并不可能有什么反攻的希望,加上楚国新任主将屈原据说是一个非常坚决的主战派,接下来宛城的战事如何也有待观察。
所以整体来说,秦军四处战场竟然没有一处有胜利的希望,而且每一处都处于被动防守的地步。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秦王心中的烦闷之情就如同雨季之时渭水的水面那般波涛汹涌,滔滔不绝。
烦闷归烦闷,事情还是要解决的,秦王清了清嗓子,道:“眼下的情况大家想来都是知道的。那么,诸卿有什么主意,就都拿出来说说吧。”
秦王话音落下之后,大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相邦魏冉。
这种关键时刻献计绝对是风险极高,一旦搞不好的话就要脑袋搬家,还是让那些更加能背锅的大佬来先说话吧。
魏冉略微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大王,以老臣之见,如今大秦力量不足,唯有固守才是最佳办法。只要继续拖延下去,再派出使者前往韩魏两国。赵国如今势大至此,韩魏两国不可能毫无忌惮之心,只要韩魏两国弃赵国而撤军,那么以赵国一国之力虽然依旧强大,但是大秦转圜的空间就大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