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焰灼看着他,半晌无言。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叶启寒看着温润如玉,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骨子里最骄傲最倔强。
他们认识那么久里,这是他第一次从叶启寒的口中,听到“恳求”这两个字。
刚刚,抱着明姝离开地下室时,他的确起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帮明姝离开锦城、离开叶启寒的念头。
可是现在,他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明姝对他的确很重要,可叶启寒也是他非常重要的人。
他相信叶启寒没有欺骗他,失去明姝,他真的会死,或者生不如死。
他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兄弟,真的痛苦的死去,或者活的生不如死?
他郁闷的吁了口气,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叶启寒闭了闭眼,疲惫说:“如果我了解姝姝了解的更多一些,知道她比我想象中更加宁折不弯,即便我仍然不改为我父亲报仇的初衷,但我可以选择柔和一点的办法,比如我藏在幕后,让我的人出面,拿走明家的一切,让明瀚失去一切后,悄无声息的死去,那么姝姝还是我的,我们不会变成仇人,只可惜,就如同阿澈刚刚说葛浩的,有钱难买早知道,事到如今,追悔莫及。”
“算了,先不说了,以后走一步说看一步,”楼焰灼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吃点东西。”
“嗯。”叶启寒的确饿了。
简澈让厨房为他准备的都是有营养又易消化的食物,他拿起汤匙,开始喝粥。
楼焰灼看着他,沉吟片刻后,说:“我想带姝姝回去。”
叶启寒仰脸看他。
楼焰灼说:“姝姝身体太差了,我带她回家,为她调养一下。”
“不行,”叶启寒断然拒绝:“我不会让姝姝离开我身边,明天我就带姝姝离开这里回明家,以前照顾姝姝的几个佣人,我已经找回了明家,包括她用惯了的厨师,她的卧室我一直保留原样,每天让人打扫,我想,她肯定愿意回她自己的家。”
“别自欺欺人了,阿寒,”楼焰灼轻叹:“那里已经不是姝姝的家了。”
“是,”叶启寒拿着汤匙低头,有些怅然,但他仍斩钉截铁说:“那里是姝姝的家,永远都是。”
“那叶思琪呢?”楼焰灼说:“我听说叶思琪欺负姝姝时,被一条大狗毁了容,她一定痛恨姝姝,你带姝姝 回家,叶思琪怎么办?让她和姝姝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吗?”
“琪琪刚做完整容手术,还在医院里修养,”叶启寒说:“我会对她对主治医生说,让她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实在拖不下去时,我就把她送到别苑去调养,等她的身体调养好了,我就送她去国外留学。”
楼焰灼挑眉,“你舍得?”
“没什么舍不得,”叶启寒说:“她是我妹妹,我心疼她,但如你所说,她不可能和姝姝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那我只能分开她和姝姝,我爱姝姝,我不能送姝姝走,那就只能送她走,她是个女孩儿,迟早要嫁人生子,我不爱她,不会娶她,留她在我身边,只会让她平添烦恼,对她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