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语气微顿,嫣然一笑:“最多半个时辰吧,因谋逆之罪被灭门的镇南王府还有一股暗中势力朱雀卫存在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
看着朱五面色铁青的脸,少女眨眨眼:“消息一出,说不定比状元跨马游街还要轰动呢。”
“你敢!”朱五厉声喝道,用力攥紧拳头。
这个后果确实很严重,严重到无论是他还是兴叔都无法承受的程度。
“朱五,坐下。”兴叔终于开了口。
朱五还想说什么,兴叔瞪他一眼:“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朱五闭了嘴。
骆笙瞧在眼里,有些好笑。
朱五也快到而立之年了,在这位兴叔面前却像个少年一般。
“骆姑娘,说说你的目的吧。”兴叔平静道。
一个小姑娘无缘无故牵扯进来,自然有所图。
朱五这傻子分明是早早就被人家给盯上了。
朱五显然也想到这一点,再想自己当初自投罗网投奔有间酒肆的行为,就有点心情复杂了。
他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笨的……
到了这个时候,骆笙自然不再卖关子,视线转向朱五:“我想要记录着买凶之人的名册。”
朱雀卫她当然想要,可做人还是现实点好,没有朱雀令在手就算宝儿都无法把朱雀卫收为己用,何况锦麟卫指挥使之女。
至于那半枚朱雀令究竟流落何方——骆笙只能作一些猜测。
一是当年朝廷打了镇南王府一个措手不及,父王来不及把朱雀令交给某人,朱雀令随着镇南王府覆灭了,遗落在那座废弃多年的荒宅里。
还有一种可能,父王把朱雀令给了宝儿——或者说救走宝儿的人。
朱雀令……会在骆大都督手中吗?还是作为意义非凡的佩饰被骆辰贴身佩戴?
这一切骆笙只能回头再查,眼下要做的是先把名册弄到手。
“朱先生给我名册,我对二位的秘密守口如瓶,二位觉得如何?”
兴叔微微皱眉:“骆姑娘就不怕以后陷入无休止的暗杀中?要知道只有开不了口的人才能让人放心。”
通过密室的事,他可不认为眼前小姑娘考虑不到这一点。
骆笙凉凉一笑:“二位何必没事找事呢。现在你们不能奈我何,难不成想着过后把我与交代事情的身边人都灭口?朱先生能确定我把事情交代给谁了吗?人是杀不完的,靠杀人不能解决问题,反而麻烦如雪球越滚越大,最终自食恶果。”
说到这,骆笙意味深长看朱五一眼:“比如朱先生被一网打尽的杀手组织,到头来不就是一场空,还连累先生只能委身酒肆当个账房先生。”
朱五抖了抖唇,强忍住没反驳。
谁说一场空了,杀手组织这些年赚的赏金养活了多少朱雀卫,小丫头片子知道吗!
兴叔一记眼刀飞过去。
他就说不该瞎折腾,果不其然,这蠢材还没人家一个小姑娘看得通透。
“何况——”骆笙拖长尾音,又开了口。
朱五与兴叔齐齐看着她,心下意识提起。
骆笙声音放低,却字字清晰:“何况我见过持有朱雀令的人呢。”
兴叔以手撑着二人间相隔的桌几,眼神凌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