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吞咽一口。觉得嗓子如同刀割般疼痛,本来是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丫头,如今却成了她的心腹大患,让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太太是大风大浪都过来的人。”范妈妈轻声道,“漕粮的案子早晚要过去,太太到底是这个家的主母。”
张氏点了点头,“可是有皇后娘娘的赏赐在,就算是说亲,也要说一门好亲事。”
想到婉宁会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张氏就如剜心般的疼。
范妈妈垂着头,“老爷不是和陈家有约在先吗?陈家三爷也是青年才俊,外面看来都是般配,陈家是儒学治家。凡事以孝为先……”
这样的家里,怎么能容得下婉宁胡闹,就算将婉宁娶回去也会严加管束……也许还到不了迎娶那一天,就会反悔。
……
姚宜州觉得无比的痛快,去刑部帮着何家一起理清了泰兴漕粮的账目。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朱应年,吓得如一瘫泥般。
崔奕廷真是厉害,不让那些人有半点喘息的时间,一个个地连串审下去。
真是要将那些贪官污吏杀个干干净净。
不光是他们这些人,就连刑部审案的田允兴也是卯足了力气,准备大干一场。
等到这案子结了,真是要好好庆贺庆贺。
“七小姐来了。”
下人来禀告。姚宜州点点头,婉宁住的院子他还是照样让人收拾,这样一来婉宁和沈家人都好来往。
想想从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一直以为三叔高洁,沈家是唯利是图的商贾,现在真是完全颠倒过来。
姚宜州想要去和婉宁说几句话。管事的又来低声道:“崔大人在书房里等老爷呢。”
姚宜州忙迎了出去。
婉宁进了院子,沈四太太立即上前仔仔细细将婉宁看了两遍,“怎么样?张氏可说了些什么?姚家下人有没有怠慢你?你祖父和你父亲对你如何?真是急死我了。”
婉宁笑着看舅母,“都很好,舅母放心。如今他们不敢怠慢,我可是姚家的功臣。”
俏皮的话将沈四太太逗得直笑,“还能玩笑,我就安心了。”
婉宁将宫里遇到的事和沈四太太说了说,沈四太太听得心惊肉跳,“这要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提……将泰兴楼那件事也说了。”
她是没想到婉宁进宫会提起“泰兴楼”,后来听到姚家那边传来消息她才知晓。
婉宁道:“舅母,我让焦掌柜准备的东西有没有拿来?”
沈四太太笑着道:“拿来了,满满一盒茶点,都没有重样的,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童妈妈将点心递过来,婉宁打开来看,做成各种模样的棉花糖,上面沾了糖霜,看着就让人想拿起来咬一口。
婉宁看向童妈妈,“人呢?人到了没有?”
童妈妈笑着颌首,“到了,就在前面院子里呢,奴婢让人去通禀?”
婉宁摇摇头,“我送过去就是了。”崔奕廷在泰兴时就想要泰兴楼的茶点,她现在送过去也算是聊表谢意。
……
崔奕廷站在院子里看挂在房檐下的翠鸟儿。
好像自从船上一别,这鸟儿清减了不少,饶是如此还是挺着圆圆的肚子缩在那里打瞌睡,偶尔才会抬起眼睛看看他,然后懒懒地伸着翅膀。
看着这鸟儿,不由自主地想到那逗鸟儿的姚七小姐,经过漕粮的案子之后,他应该再也不会认错姚七小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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