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笑了一会儿,苏锦沅才看了眼隔壁屋中:“婉芸这两天怎么样了?”
萧老夫人笑容一淡,眉眼里染上了些担忧:“还在养着,一日有大半日都在睡着。”
这孩子当初是强求来的,哪怕他们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也精心养了好几个月,可魏婉芸生产那日还是遭了大罪。
孩子难产,母体受损,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后,魏婉芸却也因为血流不止,身子受了大创。
席君宁虽然没说太清楚,可她们却明白,魏婉芸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萧老夫人每每看着小小一团的意哥儿,无法违心的说出当初不该要这个孩子的话来,可是对于魏婉芸,她却依旧满心愧疚,更觉得萧家害了她。
苏锦沅握着老夫人微凉的手指:“她这是虚耗太过,等再养上些时日总能恢复过来。”
“我听席君宁说,婉芸这情况得养足了三个月才行,她这几天昏睡居多也就算了,等她情况好一些后,不如请魏家伯母过来陪伴她几日,祖母觉得呢?”
魏婉芸生产那日,魏家就来过人了,只是瞧了眼孩子和魏婉芸安好之后就离开了。
还记得魏夫人那天走时,眼睛通红直抹眼泪。
想着府里没有男儿,魏家夫人就算过来住上些时日也无大碍,萧老夫人说道:“你先遣人去魏家问问,看魏夫人是否方便,若方便的话请她过来小住几日,陪陪婉芸。”
苏锦沅点头:“好。”
几人说了会儿话后,萧老夫人回了锦堂院,苏锦沅则是回了玉磬堂。
雍州送来的信件和东西都摆在桌上,杏儿去取了桃酪乳过来,苏锦沅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拆开的信纸,上面全是谢云宴事无巨细说着雍州的事情。
她看的仔细,时而皱眉,时而浅笑,当看到谢云宴如何设计刘丰三人,将其软禁,又借着他们的手火烧粮草,调兵围困陇西郡时,她嘴角都高扬了起来。
哪怕人在跟前,她也能现象到谢云宴这一路上的波澜起伏。
将信纸压在一旁,苏锦沅才看向那盒子,盒子里是一串火玉石手串,红的耀眼,隐隐还能瞧见每颗珠子里好像都嵌了金丝,如同金云漂浮在烈火之中,浑然天成。
“好漂亮的手串。”杏儿低呼。
“是挺漂亮的。”
苏锦沅左右看了一眼,将腕上的珊瑚链子退下来后,戴上了火玉石的手串。
肌肤胜雪,玉石如火。
她垂眼瞧了半晌,这才举着手朝着杏儿说道,“好看吗?”
“好看!”
少夫人好白呀。
苏锦沅轻笑了声,扯着袖子盖住了手腕之后,这才去看旁边盒子里的东西,发现那里头放着的居然是一些账本。
她取出来翻看了两遍后,就发现那些账本里不对劲的地方。
粮价有差,物价也对不上,而且上面许多数字都奇奇怪怪的,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另外两本账册上面则是陇西郡内矿山、税收收支,同样里面的账目也根本就对不上。
不仅如此,这些东西里还夹杂着一本小册子,里面写着许多人名,有她以前听说过的,也有没听说过的,而每个人名下方都写着一个数字,从一到十都有。
苏锦沅眉心微皱,抬头问道:“这些东西是谁送过来的?可留了什么话?”
杏儿回道:“奴婢也不认识,是邓管家领着过来的,东西放下叮嘱让奴婢守着别让旁人碰触就急匆匆的走了,哦对了,那个人走时还让奴婢转告少夫人。”
“说六公子说的,这些东西放在他身边不好携带,让少夫人暂且替他保管一段时间,等六公子回京之后,再来找少夫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