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烛火摇曳,昏暗光线之下,隐约能听到外间雪花积在树梢,再压掉时落在房檐上的声音。
“你脸上这是……”
萧老夫人眉心轻拧。
谢云宴脸上那痕迹,分明像是被人打的,嘴唇上更是有伤,连带着嘴角结痂的地方还能瞧见血迹,看着还新鲜着。
“跟谁打架了?”她问。
谢云宴摇摇头低声道:“午后做错了事,嫂嫂打的。”
萧老夫人闻言愣了下:“嫂嫂?”
她刚想问是哪个嫂嫂,可蓦然想起来。
如今萧家之中能被自家孙儿叫做嫂嫂的只有三人,魏婉芸守着意哥儿足不出户,霍柔这几天又忙着岁末看账,连轴转的昏头转向的。
能留在府中打了谢云宴,又能让他这般乖驯的人,唯独只有床上躺着的这个。
萧老夫人将铜盆放在一旁之后,这才蓦地想起,刘女医说,苏锦沅忧思成疾,又逢惊吓。
她知道苏锦沅一直操心府中事情,担心谢云宴和徐家之间的较量,也以为那惊吓是指数日前徐家派人入府的事。
可如今想来,徐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就算惊吓又怎会攒至今日?
萧老夫人顿时道:“阿沅突然发病,可是因你?”
谢云宴说道:“是。”
萧老夫人再问:“你与她闹了矛盾?”
谢云宴抿着薄唇,垂眸时,脸上满是阴翳。
有些事情不说话,比说话来得更直接,见他模样,萧老夫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直接皱眉:
“阿沅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更将萧家视若至亲,她一直都是极为维护你的,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对你动这么大怒气,还朝着你动了手?”
谢云宴张了张嘴,想起午后一时失智干得混账事情,脸上有些难堪:“我与嫂嫂因事起了争执,一时气怒乱了脑子,言行不当冒犯了她,是我有错……”
“言行不当?”
萧老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变了脸色,“你与你嫂嫂动了手?”
谢云宴迟疑了瞬,虽未动手,可他做的事情好像没比动手好到哪里去。
他一时沉默,倒叫萧老夫人以为他真的朝着苏锦沅动了手,脑子里蓦然间就想起来,她刚才替苏锦沅擦拭身上时,看到她手腕和后肩上留下的青紫。
萧老夫人立刻冷静不下来,“你个混账东西,你当真对你嫂嫂动了手?”
她起身时气声道,
“你给我跪下!”
谢云宴一声不吭的跪在老夫人身前。
萧老夫人怒眼看着他:“我萧家男儿从不欺女子,更何况她还是你嫂嫂。萧家因她才得重生之机,你这条命更是她当初拼死才捡回来的。”
“你有什么事情不能与她好好说,竟然敢对她动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她犯浑?!”
谢云宴以前就是个张扬性子,犯浑的事情没少做,可临川出事之后,他就收敛了许多,一心只想着府中的事情,想着如何能替萧缙他们报仇,再不曾做那些斗鸡遛狗的混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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