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医忙道:“不敢不敢,治病救人乃老夫的本分,王大人言重了,再者老夫也不曾帮上什么忙,以后只当尽力。”
王轶颌首道:“内子以后就麻烦崔太医了,大郎你亲自去送崔太医,安置好马车。”
王敛知垂了垂眼眸:“崔太医,您这边请。”
崔太医颔首,对王轶拱了拱手:“老夫告退。”
小厅的空气比方才还凝重一些,王安知偷瞄着王轶的脸色,几次欲言又止,直至王敛知知回来。王轶依然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端着茶盏坐在原处。
不知过了多久,王轶缓缓抬眸,目光划过王氏兄弟,深吸了一口气:“说吧,家中出了何事?以至于一时不见,你母亲就成了这般的模样?”
王敛知知垂了垂眼眸,沉默了片刻,与王安知对视了一眼,好半晌才小声道:“母亲将阿雅送走了。”
王轶似乎也不意外,脸色缓和了下来,轻叹了口气,有些自责道:“莫怪如此,你母亲自来觉得亏欠了她,替她多想一些,也是难免的。这段时日家里的事,外面的事都乱作一团。我忽略了你母亲的心情,早知她会如此,阿雅之事,无论如何都该和她好好商议,也不会弄到今日的地步。”
王安知听闻此言,更是不敢抬眸,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阿雅趁机跑了,找洪家的人去了。”
王轶骤然抬眸,冷声道:“岂有此理!那洪家敢收留她不成?!”
王敛知知轻声道:“父亲有所不知,那洪家只怕一直与阿雅藕断丝连,趁着母亲送她出府的空档,离开了帝京。”
王轶眯眼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洪家就没有别人了吗?抓起来细细拷问就是!若卫氏敢再暗中捣乱,我必然不会像上次那番轻易饶了他们!”
王安知低声道:“洪哲与洪家早有准备,半个月前已卖了帝京的一切,住在靠近城门的客栈里,今日等到阿雅汇合,一起离了城。”
王轶脸色阴沉的厉害,重重的将茶盏摔在了地上,怒声喝道:“今日都是谁去送的阿雅!人呢!让他们来回话!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摆明就是套,也怪不得你母亲会如此!若是能找到人,只怕你母亲也不至于……怪不得怪不得!”
王敛知知忙道:“父亲万莫气坏了自己,老何夫妇与春萍等人都关在了柴房。如今大张旗鼓的去提审反倒不好,万一此事泄露了出去,苦的还是家中与族中未出阁的娘子们。”
王安知轻声劝慰道:“母亲得知咱们要将阿雅送回祖宅,只怕心中万分不舍,这才想着先将阿雅藏一段时日,等过了正旦,再慢慢和父亲说……谁知出了这般的意外,听老何家的和春萍说,母亲也是被阿雅骗了,才会气急攻心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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