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些疑惑,这时候会有谁来我们家。于是先生先抓着绳子爬了上去,因为这口井是很早时候就打的,所以井壁都是有石缝的,脚可以蹬着上去。
先生第一个上去,我看到他到了井边,站了一下,就往屋檐下过去了。
我接着顺着绳子爬上来,,当我的头从井里伸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屋檐下母亲不在,先生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爬出来,解开绳子,把绳子头丢下去,可是丢下去却看见井底的父亲不见了,我看见父亲不见了,有些慌,于是就朝下面喊了他,可是没有反应。
我看向先生,这时候先生已经朝我走了过来,他问我怎么了,我说父亲不见了,接着先生也看了看井底,然后忽然说,怎么井底忽然涌出来这么多地煞。
先生的知觉最灵敏,正在这时候,父亲忽然出来了,看到父亲出来,我问他怎么又进去了,父亲说他听到里面有响动,就进去看了看,结果找到样东西,然后他扬了扬手上的东西,我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然后父亲就顺着绳子上来。
上来之后,父亲把在里面找到的东西给我们看,我看见是一只玉烟嘴,看着是老玉的样子。我们也不知道这只玉烟嘴意味着什么,先生看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就让父亲自己收着,然后父亲就问母亲上哪去了。
先生说可能出去了,我觉得不解,我们在井底的时候还听见母亲的说话声,而且她出去为什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我们出来之后,先生说先不要把土填起来,但是为了以防意外,倒是将井盖重新盖上了,先生在井边走插了香,有放了符纸,我们这才洗了手回堂屋里。
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很久也没见回来,我觉得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情景有些怪异,那时候先生在看着什么,很出神,但我到屋檐下找了一遍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事我觉得先生有些要瞒着我们的感觉,于是我就没问,而是问先生父亲找到的那只玉烟嘴有什么问题吗,先生说那不是活人用的东西,只怕会有麻烦。
我说既然这样那还让父亲带在身上,先生问我说难道我没察觉到父亲从出来就有些不对劲了吗?我反倒懵了,虽然父亲不见的那一段的确吓到了我,可是出来之后人也好好的啊,之后先生就没说什么了,他沉默了很久才和我说,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问他哪里觉得不对劲,先生看着我很长时间不说话,然后问我说我没觉得那天晚上我们好像太仓促了一些吗?
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我不免心有余悸,于是问先生说哪里仓促了,然后先生说了他的疑虑,他问我说我有没有想过,我们那天回到奶奶家带出来的,是不是真的母亲?
我惊问先生会这么想,要是带出来的不是母亲,那又是谁?先生大概只是一瞬间的疑心,然后就说也对,如果不是母亲那又是谁。
过了很久母亲回来了,我问她去哪里了,母亲说出去了一趟,看我们还没出来就没告诉我们,我说我听见了说话声,母亲说一个邻居来找她过去帮忙,她就去了一趟。
具体帮什么忙,母亲就没说了,我也没有继续追问,先生就更没有追问这些,然后母亲说忙活了一下午也该饿了,她去做饭。
于是我们吃了下午饭,先生说要不就把这口井填起来吧,该看的也看了,要不院子里总是这样有个坑,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好。
我倒没什么,只是奇怪先生怎么忽然有了这个念头,填它倒也快,把那个来小时就好了,填好之后先生闲了一会儿,说他想去赵老太家问问,就一个人出去了。
于是我们三个人在堂屋里看电视,倒也没什么,然后我看见父亲忽然拿了在井里头捡的那个玉烟嘴抽烟,我看了猛地一阵心惊,就说父亲怎么用它抽烟,父亲说不用可惜了。
我就没说什么,但是接着我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父亲从来都是用食指和中指夹烟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食指和拇指。
这还不是关键,父亲靠在沙发上往前猛地吹了一口烟,有那么一刹那,我似乎看见在烟雾中隐隐约约地现出一张人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