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问魂是需要上身的,先生说只有我最合适,因为郑老秋不会伤害我,还有就是父亲身上有恶灵跟着,估计很难做。
当然地点选在奶奶家,这事先生和奶奶似乎事先已经商量好了,所以挖了尸骸之后直接就来了奶奶家,而且我还觉得,先生知道郑老秋的亡魂在奶奶家,我上次看到了,但我以为那是王叔,就在赵老倌他孙子上我身那次。
先生没有把尸骸给解开,回来之后反而还用绳子更扎紧了一些,奶奶问都找回来了,先生说差了头颅,奶奶就没说话,然后先生把尸骸放到了堂屋里,之后奶奶就拿了一个鸡蛋给我,让我哈三口气,然后她把鸡蛋收了回去,放在准备好的一碗米中间,米上则还插了一炷香,奶奶让我站在屋檐下不要动,她站在我旁边,然后先用纸钱绕着鸡蛋烧了一圈,接着就重新点了香捏住,开始叫魂。
我听着奶奶的声音,大气也不敢出,可是渐渐地自己似乎就有些不省人事了,最后直到我醒过来,看见奶奶已经在收拾东西,先生则在院子里烧着纸钱,父亲在我身边站着,我依旧是那样站着,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告诉我说已经结束了,郑老秋上了我的身,所以我记不起刚刚发生的事。我看着奶奶他们的动作,只觉得心头茫然一片,所有的记忆都停止在奶奶叫魂的声音上。
然后我问父亲那问到一些什么没有,父亲点点头说,奶奶要问的都问了,至于倒底问了些什么,父亲就没说了,他问我觉得好些没有,我除了有些迷茫之外,其他都还好,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于是就说没事。
这种茫然感持续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详细地描述出来,总之只要你亲身经历了一回,绝对终生难忘,而且这种茫然感所带来的后怕,让你以后再也不想再经历同样的事。
我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想着这些,接着奶奶进来把已经煮熟的鸡蛋给我,让我吃了,壳已经剥掉了,我于是将它吃了,奶奶说让我休息下,已经好了。
我环顾了一遍堂屋,郑老秋的尸骸还在,一切都没有变过,可是我却觉得好像总有哪里不对劲,哪里怪怪的,这种怪是从心里冒出来的,就连奶奶和我说话的神情、语气都有些怪异,可是仔细听,和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好过来,那时候先生他们已经在讨论怎么处置郑老秋的尸骸了,葬的话是需要坟地的,还有就是好端端的我们家要买棺材要出殡,这让村里的其他人怎么想,而且郑老秋这事,还需要安抚亡魂,需要做法事。可是不弄的话,也总不能整天把他的尸骸放在家里。
之前之所以要放在堂屋里,主要是怕出什么事,奶奶这里有经图镇着,也闹不出什么浪花来,最起码比在新家要强。最后他们也没商量出一个说法来,就只能这样先再放一晚上。
至于上我身先生他们问了什么,后来先生和我说他们是问了他的头颅的下落,我问说问到了没有,先生说问到了,可是地点却让我有些惊讶,他的头竟然在新家的院子底下。
先生说地方很可能就在铜狮子下面一些,当时因为没有继续往下挖,所以才没发现。我文说为什么要一定要找他的头骨,先生说头颅是六阳之首,无论是活人还是私人,头都是很重要的,找不到头颅就不能安息,就算葬了他做了法事也不管用。
今天其实时候还早,但是却没有开始挖,原因就是今天不适合动土,否则会家宅不合,于是只能等明天,先生说等不到明天,过了子时就开始,省的夜长梦多。
其实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就这样解决了,可是听到先生说夜长梦多的时候,忽然就又绷紧了起来。
所以也正像先生说的,郑老秋虽然不是幕后元凶,但却是其中很关键的一条线,他的事自然也牵扯很多问题,所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又哪里知道,子时过后,当我们继续往铜狮子的地方往下挖下去的时候,郑老秋的头骨没有挖到,却挖到了别的东西,而且是大半夜的,更是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