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明和冯羽又醉了。
今日有大喜事,冯羽下午拿着一封刚送来营州的信,喜笑颜开地告诉史思明,两万石粮草已经在山南道收购完毕,粮草正在运往徐州的运河码头,等待装船。
史思明大喜过望,只要这两万石粮草到达营州,安禄山交给他的筹备粮草的任务便算是完成,再也不必担心挨军法了。
喜出望外的史思明恨不得在冯羽脸上狠狠吧唧一口,当即便拽着冯羽去了营州的青楼,今日他请客。
朋友之间来往的尺寸拿捏很精妙,就算身份不对等,但有人主动要请客时千万不要破坏他的兴致。
冯羽没跟史思明客气,进了青楼后甚至点了最贵的菜,最好的酒,和最美的姑娘。
史思明心情非常愉悦,长久以来困扰他的难题马上就要解决了,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饮酒作乐时难免比往常更狂放不羁,青楼的姑娘都被他捏哭了好几个,新换上的姑娘陪着笑不停劝他,“将军,别摸了,喝口酒休息一下吧,小费早已摸超支了。”
史思明心情奇佳,冯羽当然表现得比他更狂放,一左一右两个姑娘也难逃他的魔掌,青楼的雅阁里真正是肚兜与亵裤齐飞,娇喘共嗔骂一色,风景秀丽怡人。
喝酒喝到下半夜,史思明和冯羽终于都醉了。
二人倒头便朝青楼雅阁的席地一躺,呼呼大睡起来,雷鸣般的鼾声此起彼伏。
陪酒的姑娘们终于松了口气,一个个表情疼痛地捂胸捂裆走出了雅阁,房门关上,留下史思明和冯羽二人继续睡。
门外站着史思明的亲卫,史思明和冯羽醉后,亲卫便一直守在房门口,一步也未离开。
二人在房里睡了半个时辰后,冯羽的眼睛忽然睁开,眼中不见一丝醉意,清澈得像一泓秋天的湖水。
鼻子里仍打着鼾声,冯羽状若不经意地推了史思明一下,史思明鼾声如雷,动也不动,显然睡得很沉了。
冯羽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环视四周后,伸手摸向史思明的腰间。
史思明的腰间佩饰不少,有玉佩,有银鱼袋,有一串钥匙,最重要的是,腰间还挂着他的一面代表身份的象牙腰牌。
冯羽的手摸向那面腰牌,微微用力扯了扯,腰牌没动,史思明却动了,鼾声忽顿,然后吧唧着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冯羽的动作凝固,如同冰冻了一般,直到史思明翻身继续睡去,冯羽才继续拽着那面腰牌,加了三分力气一拉,腰牌终于被他拽了出来。
腰牌到手,冯羽仍然保持心态平静,这仅仅只是个开头。
蹑手蹑脚走到雅阁的窗边,冯羽推开窗,窗外正是营州的街道,此时已是夜深,街道空无一人,万籁俱寂,楼下的青楼门口,松松垮垮站着几名史思明的亲卫,正倚在青楼的门柱上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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