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处久了有了默契,皇甫思思立马明白他在说什么,俏脸一红,努力板着脸道:“侯爷不是吩咐过,让我……好好把它们藏起来吗?”
顾青释然,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刚才说错了,除了做菜,你还有别的优点。”
皇甫思思明白他的意思,俏脸愈发红了,差点羞得策马逃开,然而转念一想,反正此生已是他的人了,不管他怎么轻薄调戏,终归是自己的夫君,有何打紧?
于是皇甫思思忍着羞怯地凑到他的耳边轻笑道:“那么侯爷……可需要用上妾身别的优点?”
顾青正色道:“不必了,后军辎重带了两头活的母羊,亲卫每日早晨都会给我送羊奶喝,我不习惯别的味道。”
…………
剑南道,益州城。
剑南道节度使府位于益州城内,与原来的历史不同的是,鲜于仲通在顾青的帮助下平定了南诏国叛乱,为朝廷立了大功,所以他的节度使一直未动,五年多了仍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清晨,天刚亮,城里民居传出此起彼伏的鸡鸣,宋根生瑟缩着肩,走在益州城的青石路上。
去年冬天,宋根生升官了。从蜀州别驾直接升为剑南道节度使府行军司马,算是升了一级。
升官的原因是去年顾青给鲜于仲通写了一封信,信里开门见山请鲜于仲通给宋根生升官,顾青向来直爽,张嘴就要鲜于仲通给宋根生封个剑南道节度副使,鲜于仲通表示呵呵。
你一个文弱书生,既没科考又无军功,封节度副使未免过分了,朝廷也通不过呀。于是鲜于仲通很理智地将宋根生任节府行军司马,主管军务兵器粮草屯存,纠察风纪,可预军机,可掌军法,是节度使的重要佐官。
宋根生于是带着家眷秀儿上任了,从蜀州到益州,几个月下来熟悉了节府军务。
如今的宋根生做人做事比以往成熟多了,促使男人成长成熟的,往往是世界扇在他脸上的一记记耳光。
宋根生挨过耳光,当初在青城县,他犯了大错,那个错害死了很多人,这件事已成了他的梦魇,从此以后,宋根生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官员。
他能在最恰当的时机说出最合适的话,做出最稳妥的事,懂得什么时候该力争,什么时候该妥协。
总之,如今的他,已是一位合格的官。
刚来剑南道节府才几个月,他已深受鲜于仲通喜爱,鲜于仲通发现顾青不停请他帮忙升官的小同乡确实有能力,也有魄力,一次次给他升官并不冤。
清晨,宋根生走在益州安静的街道上,他的身后跟着从蜀州带来的幕僚卿重树。
卿重树是落榜的书生,比宋根生大五岁,自从跟了宋根生后,渐渐绝了继续科考的心思,哪怕宋根生想给他一个小官做,他也果断拒绝。
卿重树发觉跟在宋根生身边能学到很多东西,做人也好,做事也好,如此年轻却在为人处世方面滴水不漏,这很值得卿重树学习。
二人又是一整夜未睡,留在节府内处理公务,直到天亮才结束。
走在益州城内,卿重树伸了个懒腰,张大了嘴正准备打个呵欠,前面宋根生忽然停下了脚步。
卿重树愕然,接着宋根生缓缓转过身,盯着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语气平静地道:“何方人物跟了本官一路?出来当面聊聊,不必鬼鬼祟祟。”
话音落,身后的一条暗巷内,缓缓走出一位身形娇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