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书记,康所,搞反扒队是挺好,但这么一来只能安排我们的人去,至少要从各中队再抽调七八个骨干,而我们总共才拿他们十万块钱,这笔账怎么算怎么亏。”老金回头看看顾爷爷,又禁不住来了句:“况且,反扒就是刑侦,这是公安的工作,不是我们保安的事。”
扒窃在很多人看来都是街头小案,可想快速、准确地侦破这类案件,难度系数却不低,并且很危险。
别人不知道,康海根非常清楚,分局刑警大队反扒中队从中队长、指导员到辅警个个受过伤,而且不止一次,只不过全是小伤,不是这儿被抓了就是那儿被划了。
考虑到上级确实我们不提倡、不鼓励民间团体自己去抓小偷,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曹泽方竟说道:“组建一个义务反扒中队也行,老金,昨天开会时我们不是讨论过吗,不能光看眼前利益。现在我想补充一点,也不能光看经济利益,要考虑到社会效益。”
“曹书记,我也很讨厌小偷,遇到小偷作案,我不但会提醒还会上去抓,关键成立反扒队就要给队员发工资,发生工伤要给人家治,反扒过程中甚至会产生其它费用。比如小偷打车跑了,队员们是眼睁睁看着他跑,还是打一辆车去追?”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看来我想得太简单了。”韩朝阳微微点头,一脸无奈。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曹泽方竟笑道:“老金,别人不知道保安公司的运营情况,难道我还不知道,就算抽调6个骨干专门反扒,也不会导致公司亏损。当然,保安公司现在是股份制,作为管理层是要对股东负责,是要考虑到股东利益。但保安行业不同于其它行业,有其特殊性。”
韩朝阳一时没反应过来,老金心里却清清楚楚。
曹泽方是既想搞“社区经济建设”又想在反扒上干出点政绩,毕竟朝阳社区义务治安巡逻队去年荣立集体三等功,好几个队员荣立个人三等功或嘉奖,今年一样要干出点成绩,不然上级会认为他的能力不如前任,不如已调回市委的苏主任。
老金是公司股东,觉得这么干不合适,又不能当面反对,轻描淡写地说:“曹书记,要不听听宏亮的意见,毕竟他才是保安公司经理。”
保安公司不是民企,不管什么事只要有一个人反对就很难推进下去。
曹泽方在机关干那么多年,处理这样事经验非常丰富,干脆笑道:“老金,你的顾虑有一定道理,毕竟公司是股份制就要对股东负责。这样吧,反扒队的经费由社区出,既然要搞就搞专业点,就要干出点成绩,抽调八个人怎么样,你帮我算算,八个人工资大概多少钱?”
去哪儿抓小偷不是抓,只要是朝阳社区义务治安巡逻大队反扒中队抓到的小偷就是朝阳社区的成绩,曹泽方笑道:“怎么调配,最终还是以你们公安为主。总共八个人,你们看着安排就是了,关键是要能争取到经费。”
“那我就试试争取争取。”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曹泽方话音刚落,顾爷爷忍不住笑道:“曹书记,康所,反扒是个技术活,现在小偷的扒窃方法多、工具多,动作迅速,偷完就走,现场流失特别快。别说巡逻队的小伙子,连我都没什么反扒经验,既然二位下决心成立反扒中队,我建议再追加一点经费,给小伙子们请两个师傅。”
投入那么多钱当然要出成绩,曹泽方认为有必要,下意识问:“顾警长,大概要追加多少经费?”
“也就是师傅的工资,请退休的老反扒,一个人一个月给两千应该够了,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一个人两千,两个人四千,三个月就是一万二,没问题!”
康海根半开玩笑地说:“曹书记,你这么痛快让我很有压力。”
曹泽方岂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哈哈笑道:“有压力就对了,配套资金必须跟上,配套资金跟不上什么事都干不成。”
“我努力争取。”康海根笑了笑,又好奇地问:“顾警长,您打算给反扒队请那两位师傅?”
“吴文革,你可能没听说过,以前是修自行车的,后来抓小偷抓上瘾也抓出了经验,就被向阳派出所请去当治安员,专门抓小偷,一直抓到退休,虽然不是民警,但抓过的小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顾爷爷顿了顿,接着道:“季开元你应该知道,公交分局的老反扒,前年退休的,我有他电话,前段时间还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