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零点,燃放烟花爆竹进入高峰期。
走到哪儿都震耳欲聋,抬头望去全是绚烂的烟花,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烟花飞舞迎新年!
然而有太多人只顾着放烟花爆竹图吉利,只顾着增添春节的喜庆气氛,却不去指定地点燃放,不仅对空气质量造成严重污染,不仅爆竹炸响的声音引发附件的车辆报警,甚至频频引发火灾。
韩朝阳摇身一变为真正的救火员,组织队员从中山路南跑到中山路北,再从中山路北跑到中山路北,甚至在值班指挥长要求下率领队员跑到吉余街道的一处火点维持秩序,以便消防队扑灭因燃放烟花爆竹引发的熊熊烈火。
疲于奔命,一直忙到凌晨四点半才到警务室。
洪老爷子鼾声如雷,睡得很香。
值夜班太容易犯困,小康跟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跟六院保安老钱抽烟聊天。
韩朝阳钻出警车,迎上去问:“老钱,今晚急症忙不忙,病人多不多?”
“比平时多,有急着家吃年夜饭开车时注意力不集中发生车祸的,有放鞭炮被炸伤的,有喝高了的还有个老太太不知道什么病,送到这儿还没来得及做检查就咽气的。晚上不是忙吗,急症区连床位都没有,就让她在外面等了两三分钟,有可能一下车呼吸就没心跳了,她儿子和女儿怪医院没及时抢救,在急症大厅大吵大闹。”
“还在闹吗?”
“走了,把老太太遗体拉走了,吴伟处理的。”
这不是一件小事,很难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韩朝阳追问道:“吴伟怎么处理的,死者亲属怎么这么好说话?”
小康也参与过调解,最了解情况,急忙道:“死者亲属刚开始蛮不讲理,说余主任他们耽误了十几分钟,吴哥带他们去调监控,掐着表计算时间,满打满算等了不到四分钟,他们又说四分钟也不行,如果不是耽误四分钟人肯定能救过来。
吴哥说既然你们认为医院就责任那就是医疗纠纷,就按处理医疗纠纷的程序办,让把老太太遗体先送停尸房,明天再联系殡仪馆过来拉,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涉及到费用,停尸费很贵的,将来还要解剖,还要做鉴定,如果不是医院的责任这些费用全要由他们承担”
“是我啊,”电话那头的老太太犹豫了一下,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地说:“小韩,我家为民来了,夜里来的。我家老徐刚开始不让他进门,我想着大过年的,不让他进门不好,就拉住老徐让他进屋了。”
原来是徐为民的母亲夏大妈!
韩朝阳猛然反应过来,急切地问:“夏大妈,他有没有走,现在在哪儿?”
“没走,喝了点酒,刚睡着。”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邻居,又情不自禁诉起苦,泪流满面地说:“他在外面好像连饭都吃不上,像饿死鬼投胎,一口气吃了四十个饺子,喝掉半瓶的白酒。要不是老徐没给他好脸色,估计还能吃,还能喝。”
“他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没别人。”
“夏大妈,谢谢您给我打这个电话,我马上到,您哪儿都别走,也别惊动他。”
“知道,老徐正帮你看着他呢,这个电话也是我家老徐让打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要不是之前做那么多工作,两位老人才不会打这个电话呢。
不过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韩朝阳也顾不上再送妻子理大宿舍,一挂断手机就钻进警车,扔下一句“去桃源社区,去徐大伯家”,随即拨打刘所的手机。
“刘所,我韩朝阳,徐为民露头了,夜里来的,我和国康正在去他家的路上。”
“哪个徐为民?”所里民警全出去了,刘建业一个人坐在接警台里值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韩朝阳一边示意孙国康再开快点,一边急切地说:“跟戴力实一起的那个徐为民。”
刘建业猛然反应过来,下意识站起身:“好,太好了,你们先过去,我这会儿走不开,我给康所和老梁打电话,让他们一忙完就去跟你们汇合。”
“刘所,如果康所和梁队正在忙就别过来了,他母亲说他是一个人来的,吃了几十个饺子,喝了半瓶酒这会儿刚睡着,我和国康能应付,找到他之后就把他送到所里。”
“行,辛苦你们了,我在所里等你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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