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会拒绝一个见天给自己出气的手下呢?”
“只是贵妃野心勃勃,并不满足元后的提携。”
“姐姐曾说贵妃当初乃是破格封妃,内情说是为元后嫡亲堂妹所害……但疑似贵妃自己贼喊捉贼。”
“其实咱们如今的情况,跟贵妃当时十分相似。”
“元后是肯定不会委屈自己嫡亲堂妹的,别说二皇子三皇子的生母当初未必做了这事情,就算真的做了,元后若是能够做主,难道还会为了贵妃拿自己嫡亲堂妹开刀么?”
“只不过贵妃掐的时辰正好,让元后没法子包庇其堂妹罢了。”
“就贵妃在陛下心目中的帝宠程度,咱们再怎么攻讦她……除非拿到她红杏出墙、混淆皇家血脉、谋逆之类的铁证,不然寻常贪赃枉法杀人放火谋害妃嫔,其实都奈何不了她。”
“因为就算将她本身逼到了死角,只要陛下心一软,天子亲自出手,咱们抵挡得住?”
“所以这种麻烦不找也罢,要找的话,就该冲着对方的软肋而去。”
“试问当初贵妃若是寻些无关痛痒的理由针对元后姐妹,封妃能有她的份?!”
近侍踌躇了会儿,小声道:“那珏小姐以为,咱们应该如何?”
顾珏淡淡说道:“善渊观区区一个道观,哪怕与太皇太后、庶人纪晟那些人关系密切,跟陛下到底没什么情谊。慢说里头死了一对师徒,就算人都死光了,难道陛下要为了不相干的一些人,为难贵妃娘娘不成?!但钱氏母女就不一样了。”
她冷然说,“钱氏母女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的家眷!特别是杜岚谷,乃陛下嫡系心腹,性-子又耿直,哪怕亲妹与贵妃关系密切,这些年来,却与贵妃始终不算亲近……若是其妻女有失,还与贵妃大有关系,其会如何做?”
近侍有点儿迟疑:“钱氏有着诰封在身,却寻非常女流……”
“当初纪暮紫是什么身份地位?”顾珏看着她,“贵妃手软过么?她若是不赌那一次,焉能有今日?姐姐,咱们如今争的不是什么三瓜两枣,而是这万里河山往后的主人之位!若是连区区钱氏都不敢下手,那其他的也别提了。”
……两日后,云风篁正盯着晋王写功课,醒心堂来了侍者,请她过去说话。
“何事?”贵妃随口问。
侍者赔笑:“奴婢也不知道,好像外头来人禀告了什么事情。只是奴婢不是里头服侍的,还求娘娘原宥。”
云风篁也没当回事,叮嘱了晋王几句,就坐步辇到了醒心堂。
入内就见淳嘉坐在御案之后,双眉微皱,底下跪着神色憔悴的杜岚谷。
“陛下。”云风篁行了礼,诧异的看了眼杜岚谷,方道,“敢问陛下召见妾身,所为何事?”
淳嘉瞥一眼杜岚谷,道:“贵妃已至,你且起来说话罢。兹事体大,朕决计不会偏袒。”
得了这句允诺,杜岚谷方才起身,深深看了眼云风篁,沉声说道:“臣妻女昨日皆身故。”
“什么?”云风篁是真的吃了一惊,立刻问,“是怎么身故的?”
“是朕赏下去的人做的。”淳嘉接过话头,叹息道,“朕已经让皇城司去看了。”
云风篁面色微变,说是皇帝赏下去的人……
但当时皇帝不过顶个名头罢了,实际上四名宫婢都是绚晴宫出身,是云风篁专门挑出来还指点了一二,专门送去杜府恶心钱氏母女的!
这会儿她们竟然对钱氏母女下毒手,这……
也无怪杜岚谷跪在这里跟皇帝要公道。
云风篁要不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都要怀疑是自己做的了。
这是皇后做的?她心道,但皇后似乎没有这个脑子跟反应?
不管了,云风篁稍作思索,就跪下来说道:“陛下,当日赏赐的宫婢,乃妾身一手挑选,妾身从头到尾,都叮嘱她们到了杜府之后,务必用心伺候杜大人。此外再无吩咐!而且,钱氏母女虽然有着触怒妾身的地方,其在善渊观修行多日,妾身业已心平气和。甚至,前两日专门派人过去,通知她们可以回府了!可见妾身已经不再计较此事,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针对她们?更遑论是下此毒手?”
“这必然是有人故意栽赃!”
“就如同早先秦王之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