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身体还康健吧?”
“好得很,他听说有康的消息后,把珍藏的毛奈酒拿出来喝了。”
“二哥去了首都,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趟家,二十三年了,老爷子的气也该消了。”
“好。”
关有康和甘家宇从上勤门出来后,便接到了关晓林的电话。
“有康,回家一趟吧。爸爸在家等你呢!”关晓林说道。
“我和甘书记在一起。”关有康回答道。
“那就请甘书记一起来吃个便饭。”
“好的,我跟甘书记说。”
关有康挂了电话对甘家宇说道:“甘书记,我父亲关忠培请您去家里吃个饭。”
“好啊,我让曹孟诚买点水果一起带去。”
关有康、甘家宇一起来到关家的四合院,甘家宇让司机和秘书找地停车等候。
只见四合院是由一圈房屋围合而成的庭院,四面房屋各自独立,彼此之间有游廊相连,整个院子充满了舒适与和谐。院落布局典雅、轴线分明,尽显古朴意韵。庭院内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暗香扑鼻。树上的小鸟正在婉转鸣唱,仿佛在欢迎关有康的归来。
关忠培此时正在院内修剪盆景,关有康喊了一声:“爸!”便跪在地上了。
“首长好!”甘家宇看到关忠培便放下了水果,立即稍息、立正,行了个军礼。
关晓林听见动静便跑了出来,这一人下跪、一人立正,这是什么情况啊?她一下懵圈了!
关忠培随即放下手中的剪刀,站直了身子,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是小宇子啊,来!来!进屋里坐吧。”关晓林赶紧把甘家宇请进客厅坐下。关忠培双目注视着关有康,过了许久,他才说道:“你还晓得有这个家啊?”
“孩儿不孝,请父亲责罚!”关有康哽咽着说道。
“请家法!”
屋内没有动静。
“请家法!”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关忠培想着肯定是关晓林偏袒关有康,久久不让拿木板过来。他叫道:“晓林,把木板拿来。”
“我不知道放在哪了?”关晓林回复道。
“姜婶,你去找来。”
姜婶是家里管事的,她没有办法了,于是回答道:“好的,您稍等。”
“你们不让我打,我偏打!不打他,别人会笑话我们关家没有家教。”
话音未落,姜婶把木板递给关忠培,关忠培抡起木板就打在关有康的背上,众人不敢阻拦。
“一杖,你忤逆长辈!”
“二杖,你私定终身!”
“三杖,你不尽孝道!四杖......”
关晓林见势不妙就冲到了院子里,她说道:“爸,人回来就好了,再打就打坏了,他还要工作呢。”
甘家宇也走出客厅,他劝慰道:“首长,有康知道错了,您就消消气吧。”
关忠培这才停住手,他气喘吁吁地说道:“老了,不中用了!都进屋吧。”
关晓林和姜婶赶紧去扶关有康进到里屋,两人帮着检查伤势。关晓林心想,这顿打是进屋的钥匙吧,老爷子的心结也应该解开了。
甘家宇也扶着关忠培进了客厅,他说道:“首长,有康进步得很快。”
关忠培打断了他的话,他问道:“上勤门的领导们怎么说?”
“首都的1号表扬了有康,让他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2号呢?”
“他也表扬了有康,说他待在吉省太屈才了。”
“哦?怎么说的?”
“他说,目前扫黑除恶形势严峻,政法线上迫切需要有康这样的干部。”
“我交代你办的事,你没和有康说起过吧?”
“没有。”
“那就好。”
由于关有康要养伤,甘家宇自行返回了吉省。关忠培看到二儿子关有康天天陪在身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有为,爸爸把有康揍了一顿。”这天关晓林给关有为打电话告诉他四合院里发生的事。
“啊?有康没事吧?”关有为赶紧问道。
“没事,一点皮外伤,静养几天就好了。我有时就在想,这老爷子是故意的吧?把二弟狂揍一顿后,他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一段时间了?”
“应该不会,事有凑巧,天下哪有父亲故意打孩子的。”
“也是,你还别说,两人之间的隔阂好像正在慢慢消融。”
“那就好,我想过段时间,二嫂和孩子们应该就可以进门了。”
“早该如此了。”
“有康,你那夫人是做什么的?”关忠培正在和关有康在院子里喝茶。
“她在吉省大学文学院当院长。”关有康回答道。
“叫什么?”
“林雨飞。”
“她是个怎样的人?”
“温柔贤惠、才貌双全。”
“你们有几个孩子?”
“一个女儿,她在吉省读大四。”
“你离开家也有二十三个年头了吧?”
“您记性真好。”
“你吃了不少苦头吧?”关忠培想起当年的事依然很愤怒,但他最牵挂的、最欣赏的还是二儿子关有康。老伴去世后,他一直盼望有一天关有康能回来看看他。
关有康眼眶有些湿润,他哽咽着说道:“都是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