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端着簸箕,在水里面弯腰折腾半天,却连一条都没兜住。这些山野的鱼儿又瘦又精,十分机敏,游来游去好似逗着她玩儿一般,就是不肯献身到簸箕里给云琮饱一下口福。
可真是望山跑死马的感觉,云翡累得腰酸眼花。她扶着腰身想站起来歇一下,抬起头,正巧看见对面竹林中走出来几个人。
因弯腰太久,直起身的那一刻,眼前飞起点点金星,以至于后来,每次她回忆第一次见到尉东霆的时候,总觉得他身上闪着一圈金色的光环。
第一次见到他,说实话,颇有些惊艳。
猎猎山风卷起他的袍角,幽静碧绿的竹林就像一幕最天然清雅的背景,他仿佛是从一副浓翠浅碧的画卷中走出来,说不出的清雅洒脱。
恍然间她只想起来几个字: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当初在书本上看到这几个字并无具体概念,此刻见到他,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隔着溪水,朝她看了几眼,带着身后四人朝山上走去。
云翡的目光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他步伐矫健有力,迈步之际,甚至隐隐能感觉到从他衣下贲发出一种蓬勃的力量,即便是泥泞的山路,亦如闲庭信步一般从容。
云定权身边都是习武之人,云翡有种直觉,他一定身负武功。
尉东霆依稀觉察后背上有一道绵长的凝睇,蓦然回首,将她的偷看抓了个正着。
云翡脸色一红,忙调开了视线,低头继续捞鱼,可惜还是一条鱼也没抓住,她很是泄气。
这时,云琮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来。
姐姐,放生池里有好多好多鱼。
那里鱼多,又是小小一方水池,可比这些精滑的野鱼好捉多了。她站在溪水里,纠结矛盾了好久,终于抵不过云琮可怜巴巴的哀求,拿着簸箕回到了净土寺。
寺院西北角是僧人种菜的菜园,靠墙边种着一颗菩提树,树下便是一个不大的放生池。因为下雨,寺里几乎没有香客。菜园里更是静悄悄的,仿佛连风都停了。
她从偏门进去,悄悄走到放生池前,双手合十心里默念:菩萨恕罪,我只捉一条小鱼给我弟弟熬点鱼汤喝。
她端着簸箕,小心翼翼地伸进水中,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很是紧张。可偏偏就在这时,突然身后有人道:“姑娘这是要偷鱼?”
周围静谧之极,身后竟然悄无声息站了个人!云翡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一回头,却发现是刚才从竹林中走出来的男子。她又羞又窘,有种做贼被人当场捉赃的感觉,连忙把簸箕拿出来。池水湿漉漉的滴到了她的脚面上,她低头站在高大挺拔的尉东霆面前,磕磕巴巴解释:“我弟弟病了要喝鱼汤,我刚才在溪里没抓到,就......”
尉东霆居高临下,只能看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和一个娇俏的鼻子尖,那两颊上的红晕,渐渐浓丽,像是云霞般一朵一朵的盖上来。她羞惭的样子实在是有趣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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