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沈悦其实刚一开始是有些迷茫的,然后就变成有些不知所措。
毕涟注意到,沈悦在他说完这段充满孺慕敬重的话之后有些不自在的微微抿着唇,而同时,他也更加清楚的看到了沈悦满头的银发。
他之前怎么不记得沈悦的头发是这种颜色,不仅如此,她的眉毛也是白色的,常年冷若冰霜的脸上因为这颜色染上难抑的脆弱感,也让那种冷意加深。
可是她越是这样冷淡的模样,越容易勾起人心里面最暴虐的摧毁欲。
让人想要这一张纯白的纸染上别样的色彩。
她的衣衫纤尘不染,眉眼如冰泠泠,如霜雪寒凉。
此刻却因为门下的弟子说出了那些大胆的话语略微有些慌张。
没有人比毕涟还要了解沈悦脸上的表情,他甚至只需要从沈悦一个细微的动作中就可以揣测出她的情绪。
她的表情太少了,所以才让人觉得难猜。
但其实毕涟知道,沈悦的心思其实比任何人都还要单纯好猜。
慌张?
毕涟第一次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只是觉得这两个字出现在沈悦的身上特别的嘲讽。
沈悦看不见,所以她并不知道对她说出那么孺慕的话语,看起来那么敬重她的弟子会露出恶意满满的嘲讽。
可不是讽刺吗?这个冷血无情的伪君子,对自己的亲师弟,亲徒弟都可以下狠手,难道还有什么良知?
他都怀疑沈悦的心都是黑的,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心。
毕涟心中所思所想的都光明正大的暴露在脸上,他根本就懒得掩藏,反正沈悦又看不见,反正她是瞎子。
他就是仗着沈悦看不见,他就是欺她眼盲。
可是的语气依旧充满尊重和濡慕,望着那高高在上的仙人。
白衣仙人和他印象中的一样,清清冷冷,依旧高绝孤冷。
但他垂下眼,怕自己眼底应该不住的恨意和恶毒被察觉,扯出讥诮的冷笑,口中说的和他表情完全并不符合的话。
“仙尊为何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
沈悦神情冷漠淡然,声音冷淡无比:“你难道不知我此生就只收一个徒弟吗?回去吧,以后不要在随意来这里了。”
她驱赶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要是平常的的弟子根本就不敢多呆,因为只有极少的人不怕锡羽仙尊的冷脸。
毕涟差点都想笑出声了,是啊,一个徒弟,看起来是多么风光荣幸啊!可又谁知她那唯一徒弟的下场呢?
被活生生的剔骨,死于阙化之下,只因为他身怀魔骨,他从未杀过人,也从未害过人,只因为……无虚的预言,就落到这般凄惨的下场。
眸中一片猩红,暴戾和杀戮堆叠。
“那,你的徒弟现在在何处?”
少年人看似疑惑简单的问题却让沈悦愣住了。
白衣仙人好似天生就是捂不热的,眉眼如冰碎,修长单薄的身影总是那么冷漠不近人情,好像心里就仅存着苍生正道,万事万物入不得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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