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摸索着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唯一一个,是祁瑞爱过她的证据。
枕头有一小块都被泪痕给沾湿了,沈悦用手背擦着眼角,眼皮都肿了,可是眼泪都还没有停下来。
在朦胧之中,她看到了男人又回来了。
高大的阴影在她的面前笼罩着。
沈悦咬着唇,睫毛很长,湿漉漉的,很漂亮。
在感觉到男人又走了回来的时候,她连忙用手背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薄薄的眼皮红肿一片。
太柔弱了。
男人抿紧了薄唇,神色冷峻。
女人的睫毛缓缓的颤动了两下,眼眶里盛着雾水,她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又很快的低下头,明明眼睛都哭肿了,却还有扯一个无比着劣的谎言。
“眼睛里面进虫子了。”
这谎言甚至不用戳破,实在是太假,但凡有点眼睛的人都不会相信。
女人的头越发的埋低,却听到了男人低沉应和道:“嗯,我知道。”
猛然的抬头,脸上露出了仿徨无措的神情,有点不敢置信。
祁瑞垂下睫毛,他的手上端着一杯温水,不冷也不热,是刚刚恰好的温度。
把手中的杯子递给沈悦。
原来的并不是离开,而是去外面倒了一杯热水。
沈悦看了一眼,伸手接过,小口小口的喝,水是恰好的温度,胃里也变得暖乎乎的。
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长得很温柔,特别像是江南蒙雨中的荷花,睫毛尤其的长,还很密,颤抖的时候,脆弱的就像蝴蝶。
祁瑞在她脸上扫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神。
沈悦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揪着衣角,这是她紧张的表现,她不敢和男人对视,于是头又低了下来。
床边陷进了一块,男人突然坐到了床边。
淡淡的烟草味从他的身上传来。
沈悦心跳如雷,浑身都是紧绷着的,手指僵硬。
“我在之前是不是和你很熟?”他顿了顿,眼底罕见的闪过一丝迷茫,“我总觉得……”
终觉得心里很难受,特别是在看到沈悦哭的时候,那种隐隐约约的刺痛并不太明显,可却让人无法忽视。
沈悦觉得苦涩,心像是被无数银针刺穿,疼的有些难以呼吸。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笑的,毕竟祁瑞哪怕是失忆了,对她都是有点感觉。
但是,她无法把沉寂多年的记忆说给祁瑞听,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祁瑞也许并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了那又怎样呢。
他已经有了更好的生活,已经选择了更好的人,如果她就这么自私的把所有的事情给说出来,那么祁瑞又该如何面对童雪。
沈悦的性子就是这个样子,哪怕自己被伤的遍体鳞伤,最在意的永远都是别人。
她太好了,所以,她该死。
女人艰难地避开眼,声音沙哑:“也没有很熟,只不过在几年前我们住过一段时间。”
祁瑞望着她,眼底情绪不明,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他垂下眼,神情难以控制的一戾。
——
祁瑞的生日来了,他没有大操办,觉得麻烦,普普通通的家宴就行。
童雪早早的就来了,她在厨房和阿姨打下手,厨房里面热闹的人,笑声不断,女孩的声音很甜,让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