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的皮肤很白,是病态的苍白,犹如同枝头上的一埲雪。
深色的衣襟被粗鲁的扯开,露出来的脖颈修长雪白,此刻上面是一片青,一片紫,嵌在皮肉上,看起来有几分触目惊心。
他压下了心头莫名其妙的慌乱和紧张,把沈悦抱到软件上,认真仔细的替她整理好衣服,把所有的痕迹都一一掩盖住。
沈悦安安静静的任由他摆动,神色迷茫无辜,薄薄的皮肤下,可以看见脆弱美丽的青色血管。
程谦恭的指尖不小心拂过那片痕迹地肌肤,心跳如雷,血液都沸腾。
好像在无形之中有一条线把两个人捆在了一起,缠缠绕绕,深陷糜乱的沼泽中。
他再也无法脱身了。
只能和沈悦不死不休的纠缠。
程谦恭死死的握拳,指甲刺入掌心。
雨已经停了下来,空气中充满了潮湿清新的气味,泥土的腥味飘散开来,微风阵阵,凉意怡人。
苍翠的树木枝叶随风摇曳,细微的雨滴从树上掉落,簌簌作响。
——
沈尧瑾的痴傻好了。
这件事情在宫中传遍了,年幼痴傻的七皇子因祸得福,受了重伤,发了高烧,醒来了之后把脑子给烧好了。
皇上也特意过去看望,在七皇子的宫中带了许久,听说,两人聊的很愉快,皇帝离开了没一会儿,一大堆赏赐的东西就被一一抬了进去。
好像很讨皇上开心。
这一瞬间皇宫暗风涌动,七皇子也早已不再是以前的七皇子,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怠慢,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
浓黑夜色灯火通明,寝殿里的烛火舞动,光线的暖黄在冰冷的夜色中添了一分暖色,如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华美羽阁。
沈悦坐在软榻上,用一只毛笔逗着乌龟,乌龟壳很坚硬,于是就用毛笔挠着乌龟的手脚。
乌龟坚强的爬,爬了半天都没有爬出沈悦的视线范围。
窗口透出的凉风绞得纱幔呼,剌剌的响,很快窗口就被关上,福安拿着一件薄袍给沈悦披好,轻声的嘱咐:“殿下,夜中凉,小心染上风寒。”
莹白柔软的指尖碰了碰乌龟坚硬的壳,沈悦低垂着眼睛,睫毛渡了一层金色的光,下颚线雪白,纯色艳红,像是无意间般的问道。
“老七好了,你说,他会怨我吗?”
怨她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让他独自面对危险的狼群,差一点点就丧命。
如果还是那个傻子的话,应该是不会计较,伤好了肯定又会巴巴的凑上来,甜甜蜜蜜的叫着四哥。
可是现在沈尧瑾好了有一些时日了,都没有来找过她,所以应该是怨的。
福安只是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抬起脸,白净清秀的面容在暖黄色的烛火下,温柔含笑。
“殿下,怨或不怨都不重要,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不去想。”
他啊,就想要殿下开开心心的。
其他的都不重要。
沈尧瑾就更不重要了,福安甚至还觉得七殿下是个麻烦精,他无知无觉的擅自闯进了殿下的心里,留下了痕迹,而后还什么都不懂。
而殿下对一旦上心的人,冷硬的心就会变得极其的柔弱。
这样,很容易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