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俺们合力找到拓拔波固,斩了立个大功如何?”赵匡胤见章钺过来,大笑着建议道。
“行呐!就看咱们谁的运气好了!”章钺无可无不可地笑道,他这次战功已经够了,有拓拔波固的脑袋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却不像赵匡胤那么渴望。
“那好……你在北面,我在南面,中间相距两百步齐头并进如何?”赵匡胤双目精光一闪,哈哈大笑说。
“就照你说的办……”章钺也笑了起来,这家伙看似粗豪,小心思可是不少,居然还想让我给他打下手。
“好嘞!不管成不成,回头请章将军喝酒,可一定要赏脸呐!”赵匡胤在马上一抱拳,提起一根黑黝黝的大棍。那棍长约五尺,头上却有两尺下垂着,中间以细铁链相连,这看起来有点像是双节棍,却是一截长,一截短,战时多半是以那截短的伤敌。
赵匡胤打马离开,章钺也率部与他拉开距离,两部一南一北遥遥相望并驾齐驱,途中遇着羌骑,两部暗中较劲各展所长一一射箭猎杀,或率部围堵,直吊着羌骑大部杀向会宁。
坡地上左军大阵,外围平静无事,然而阵内中心处,朔方军帅旗下却已乱成一团,朔方牙军在外警戒,紧紧遮挡着中军指挥位置,遇有外围士兵过来禀报,一律由他们传话,因为冯继业已经中箭不行了。
早在之前看到郝天鹰,冯继业就心头大恨,在他看来,郝天鹰偷偷带走了自己的女人,而那个鱼雪卉给自己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对于这对狗男女,冯继业必除之而后快。
而在郝天鹰看来,鱼雪卉是他从洛阳带回的不假,可冯继业自己没搞定,只有一个名份而已,他自己得不到,凭什么不让别人得到,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可冯继业也对自己多少有点恩惠,所以郝天鹰还没想到暗杀这种伎俩。
冯继业偷袭失败,却招来了郝天鹰的全力出手,两支利矢一前一后破空而来,冯继业虽隐藏在军阵之后仍未幸免,虽挡下一箭,但后一箭却穿透胸肋,冯继业当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好在旁边都是朔方军士兵,立即将冯继业救回,并遮掩了风声,这样其他几方调过来的士兵还不知道。
此时,冯继业苍白的脸忽然现出红晕,口中吐出的血沫也终于止住,他无力地睁开眼睛,见行军司马李师问终于到了,想要挣扎着坐起,但却力不从心。
李师问连忙上前,一脸凝重地问道:“大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马上通知薛处存父子,你率部回灵州,拥立兄长……继勋……为留后……还有……一定要……抓住……”冯继业终是一镇节帅,首先想到的是家族和方镇事务,但他已失血过多,此时只是回光返照。用尽全力说完这句,便一动不动,徒劳地睁着大眼睛驾鹤西去了。
“大帅!你为何离开中军?是何人下的黑手?末将等抓住他,一定将其碎尸万段为你报仇……”
“大帅!大帅!”几名朔方军官们围上前大呼,却暗暗将目光看向李师问。
“大帅刚才说的你们都听到了吧?如今晋王殿下就在中军,这似乎有些不妥,你们怎么看?”李师问面色犹豫地说。
一名指挥使大怒,手按刀柄大喝道:“这有何不妥,我等深受冯氏父子两代人提携之恩,如今大帅遇难,理当由其兄长继勋为留后。”
“还不知大帅为何人所害呢!晋王在又如何?还能把大帅救回来吗?”另一名军官也跟着道。
“是啊!大帅为何跑去前阵?你看这箭杆,分明是我们大周军所用制式箭支。”
李师问心烦意乱,突然打断道:“别吵了……既然你们一意如此,那便带上大帅遗体一起走,就说是大帅下令我部追击羌骑。不过事后,你们不能说是我牵头行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