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的府邸中,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药香,大皇子秦明玙斜倚在床头,忍不住鼻腔中的痒意,打了声喷嚏。
“殿下。”
大皇子妃郑氏赶忙递上手帕,微嗔道:“都怪那张氏,都生了殿下的长子了,还拉着殿下胡闹。”
张侧妃她是越发得意了。
“好了,别抱怨她了,太医都说了我没什么大碍,你也知道她生了皇长孙,你呢?
小九马上就要成年娶正妃了,眼见地嫡子生嫡孙,金尊玉贵,而我的大皇子妃,我的嫡子呢?”
大皇子秦明玙将手放在大皇子妃郑氏的小腹上,笑呵呵的,似玩笑道。
大皇子妃郑氏正要回嘴,门外侍从来报,说是柳京舟来了,她便正了正色告退了。
正在大皇子拿着帕子眼泛泪光地擦拭鼻涕时,柳京舟恰好来了。
“我听侍从说殿下您身体抱恙,太医怎么说?”
柳京舟扫了一眼大皇子,见其脸上虽无萎靡的病态,但是确实是受凉了之后微恙的状态,挑了挑眉。
他还以为大皇子被瑜贵嫔和三皇子的案子激起了回忆,思及他们当年针对顺嫔石青章做的事,刻意装病回避呢。
“没事,昨夜不小心吹了下风。”其实是洗鸳鸯浴的时候,干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水凉了,人也就受了寒。
大皇子秦明玙摆了摆手,“小恙而已,喝了驱寒的汤,出出汗就好了,不必在意此事,宫中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听叔父(柳离方)说,三皇子殿下的情况有些不妙,问殿下的意见,我的意思是不建议殿下您掺和进去。”
“小九他第一次领事做,我这个做大哥的,却没能力帮助他,真是可惜啊!”大皇子秦明玙语气中的叹惋和眼底意味不明的恶意纠结在一起。
“坐过来一些,你说你能否做个局让小九将此事办成冤案,让他吃个教训,以后才能有所长进呢?”
大皇子秦明玙凑到柳京舟耳边低声道。
“然后,然后我们再帮三弟翻个案,谋取三弟的忠诚,可不可行?”
四弟的性子硬,他没什么把握将自由肆意的四弟收入麾下,但是三弟为人一向绵软,被按下了不孝之罪后,这心气还能聚起?
帮三弟,其实也不一定要帮三弟去了这暗害养母的污名。
他孝顺养母顺嫔至极,不愿相信有人会对养母下黑手,力保三弟,这保险吗?
看着柳京舟不赞同的神色,跃跃欲试的大皇子秦明玙轻叹了一声,颇为可惜。
也罢,有被人掀底子的风险,若是引得母妃它怀疑就不美了。
母妃虽无圣宠,但是忠心依附着母后,也有她的用处,媃嫔有圣宠,如今也有了身孕,等她生了,该送贺礼什么过去聊表心意呢?
“说起来,四弟他倒是坐得住。”大皇子秦明玙感叹道。
有一个御前说得上话的亲母妃的人就是不一样,心里有底得很。
任凭风言风语喧嚣,却能不动如山,真叫人服气。
“四殿下无需自证,稳得住,便没什么。”
柳京舟垂下眸,对大皇子眼中的不平视若无睹,点了点头。
......
“殿下,十二皇子从宫中传信来,说想求殿下指导功课,不知殿下何时得空。”两人齐齐看向跪在屏风后报信的侍从。
大皇子秦明玙蹙了蹙眉,心中莫名。
“十二皇子怕是得了什么消息要当面告诉殿下吧。”柳京舟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