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山犹自放声大笑:“居然连个白痴都能抓错,看来你比那白痴还要白痴。”
小心地瞄了瞄尚天华的脸色,兽大冒死谏道:“堂主,这小子手里可有咱们要用的东西,你现在还不能杀他。”
丁青山好不容易止了笑,敛容商量道:“喂,既然你抓错了人,那就快快放了路小花姑娘吧。”他答应过莫小雨去找尚天华救人,既然在此遇上,就不用再绕远路上泰山了。
尚天华铁青着脸发问:“你认识路小花?”
“不,我认识莫小雨。”想起那个白痴,丁青山心中一柔,不由笑意又生。
“你想要我放过路小花?”尚天华的脸上居然也浮现出一丝笑意,高深莫测地道:“不如你我来赌上一局:你若能赢我,我便放了路小花。我若赢你,……”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住。
丁青山爽快接上:“你如果真能赢我,我便将师傅所赠之物双手奉上。”在听到莫小雨讲尚天华如何如何厉害之时,就想会他一会。何况师傅也曾说过,如果他不能用得此物,需将此物馈赠英才。谁是英才他不知道,但首先得要赢过他!
“不,”尚天华嘴角微翘,目中锐光一现,“既然我这边的赌注是人,你那边的赌注也当同等才对。如若我赢,我要你到我身边为奴!”人若为奴,随身之物自然跟来。
“好!”丁青山张口应下。就算有些本事,他才不信这个娘娘腔能够赢他。能一战解决问题,可省去诸多麻烦。
话不多言,尚天华拎槊上马。
丁青山亦驱战马退出十数步外,蓄势待发。他收起平日飞扬跳脱,气凝镔铁枪,肃然以待。这赌注事关莫小雨所托之人,那可大意不得。
对手由一个狂妄小子变得老练稳重,尚天华也变得凝重起来,无关赌局,那件宝物,他势在必得!
突然之间,凛冽的秋风静止下来,地面尘土不起,似承受到莫名的压力。
一片枯黄的秋叶,飘飘荡荡,落于二人之间,未及落地,即被绞为碎片。
好强的劲气!昝君谟识得厉害,忙令军兵退出二十丈外。
岭西十一兽摇摇欲坠,却不敢擅自退离。与堂主同来的车夫仍顶着劲气在圈内观看,这时候要是退了,待比试结束,就洗好脖子,准备挨堂主的刀子吧。
“结阵。”兽大打了个手势,令众兽重新布回盘龙三角阵,这才勉力抗住。他暗自心惊,姓丁的小子与堂主相对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杀!”丁青山大吼一声,率先攻击,双马交错,举枪相刺。银色的枪影成排涌现,气势之浩,若千万军兵同时出击。正是丁家长枪诀之:兵锋枪海!
尚天华不慌不忙,抬槊格挡。手中金钉枣阳槊金光大作,张开一道灿烂金轮,将所有枪影拒之于外。
对手好强!只一招便破了“兵锋枪海”。丁青山一惊之后,随即大喜。他师从名家,加之天生神力,艺成下山以来,也曾与人较量,却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对手。
“好!”他长啸一声,眼中满是亢奋的光彩,枪影一浪接一浪攻去。
竟然没能将之击退?尚天华微怔。他的内力承袭自上一代高手,劲气之强,非比寻常,与敌相战时往往一击便可退敌。他不由提起精神:此子虽然年纪轻轻,却不可小觑!
二人瞬间战至一处。
槊与枪,化作两条金银光龙,腾跃不休。
这下可苦了岭西十一兽,战圈之内,二人的劲气散流不停飞击在他们身上。兽大首当其冲,足部深陷于土,却仍免不了东倒西歪的命运,如同饱受飓风催残的幼木。
昝君谟手下的军兵十分识趣,早在战斗一起,便全都躲至更远处。虽不至于被误伤,却也看得目驰神炫,根本分不清二人招式。
身处军兵的保护之中,昝君谟稳稳坐于马上,却是观战者中最自在的。他看得分明:银芒虽然攻击凶猛,但一遇金光,倒有大半化为无形,而另一小半,被阻挡于外,如同流星一般,激射四散。
姓丁的小子竟能与尚天华勉强斗成平手!他惊讶之余,更多的却是欣喜:尚天华与其麾下悍匪曾多次羞辱齐王,是齐王必除之而后快之人。今日尚天华被那小子抵住,正是杀他的大好时机!他紧握长弓,暗将羽箭扣于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