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高昌族第一勇士赛尔库,一气之下骑马先行。他生气,并非如麴银霞所想的瞧不起商人,而是不喜欢乔知叶那个奸诈的汉人,更不喜欢他以生意为借口成天与银霞粘在一起。然而这个理由他却说不出口。两年前,高昌因归附突厥被唐军灭国,现在族中多是老幼,生活艰辛,银霞被迫经商也是为了族人的生计。故此,他与那奸诈的汉人打了个赌:他凭借真材实学,定然比他们做小买卖赚的钱多。身为高昌族第一勇士,赚钱这种事他向来是看不上的。不过挂着第一的名号,他自然要为族长分忧。他要以事实宣告族人,谁才是力挽狂澜之人。
西北之地向来旱多雨少,夏热久寒,人的性格也如天气一般暴烈耿直。赛尔库说干就干,在那二人还在采办货物之时,他已快马离开,并在离开前叮嘱弟弟布加特好生监视,以防那个奸诈的汉人作伪。
怀着万丈豪情,他一路快马,直奔长安。骑马自是比驼队快上许多,他提前一个多月来至长安。然而,当他进入长安城后,满腔豪情却随脚步逐渐流逝在朱雀大街的黄土路上。
这座巨城比高昌王都大了十倍不止,他转了大半天也只走过一小部分。当他来到西市,看到那些在西域原本互不相服的种族,在此地却挤于一处,老老实实地做着生意,他再心高气傲,也不得不敛起收存。能在西市占据一席之地的种族中不乏高手,称之卧虎藏龙也并不为过,却全都要在长安城里笑脸迎人。即使他身为高昌第一勇士,也骄傲不到何处去。
想起乔知叶讲的井蛙望天的故事,他不禁咬牙切齿:难怪当时那家伙笑得那么奸诈,原来是在嘲讽于他!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不过也好,偌大城市里定然机会众多,凭他的本事必能大展身手。
然而事实时常喜欢恶作剧,总要和人的心愿兜圈子。
接连住了几日,他都未能找到合适的活计。其实长安城中的活计并不算少,于他来说却大都不合。一来他汉话说得不好,二来他想找与武艺有关之事来做却有些难办。要当拳师开馆收徒,你得有名气。护卫、保镖之类倒不需要太大名气,但无人愿意雇用一名不知根底的外族人。可要他放下脸面去街头杂耍或做苦力,却是不肯的。
一来二去,他已在长安城内滞留了近一个月。在这座蒸蒸日上的城市里,他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城中食宿费用着实不低,眼看鼓囊囊的钱袋如泄了气的蛤蟆般飞快地瘪了下去,他心头似被点燃一把燥火,并且越燃越烈。
这日,他又去胡姬酒肆喝酒解闷,机会却突然找上了他。
胡姬酒肆座落在西市的东边,顾名思义是一间拥有多位西域美人侍酒的酒肆。赛尔库喜欢此处,不仅此处的酒菜合他口味,更有许多胡人,令他暂且忘记长安,忘记这个到处生机勃勃,唯他显得格格不入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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