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本宫登基为皇之时,自然可以万事称心,但如今胖鸟觊觎皇位,令本宫寝食难安哪。”李承乾烦闷多时,现得心爱之人好言相慰,不由道出心语。
“胖鸟?您说的可是四王?”想到李泰那具腹大腰圆、行走不便的身躯,称心不由会心一笑。
“可不就是那只肥蠢到连路都快走不动的胖鸟。”李承乾凝视着虚空中的强敌,眼中怨恨如潮,“父皇被他迷惑,对他的宠爱信任甚至超过了本宫!你是不知,以前父皇经常带他四处游玩,甚至短短一日见不到他,就派‘将军’送信。”
“一日不见就派将军送信,这也太过份了吧!”称心掩口惊叹。
“不是你所想的将军,‘将军’是父皇所养的白鹘之名。”李承乾解释了一句。
“原来‘将军’是只鸟啊。”称心拍拍胸口,缓和气氛地嘻嘻一笑。
“那时他还年少,本宫不同他计较。”李承乾故作大方地挥了下手,“可是,前几年他被封为魏王时,父皇竟然舍不得让他去封地,一度想让那只胖鸟住进武德殿!”
“殿下所说的武德殿可是靠近咱东宫西边的那间大殿?”
“就是那处!当时如果不是魏征进谏,那只胖鸟恐怕就会厚脸皮地赖在武德殿了。你说父皇让他居于东宫之侧,究竟是何用意?”
称心默然无语。
四王李泰,小名青雀,与李承乾皆为长孙皇后所生。他才华横溢,李世民对之宠冠诸王。皇子成年后,按例应去封地,不得长驻京畿,但李世民却特许他“不之官”,将之留在身旁。李泰因此飞扬跋扈,近日更是多次挑衅李承乾,与之定下赌约。李承乾气不过应允,却无一次胜出。
李承乾重又在屋中踱步,晦藏于心的怨愤一倾而出,“礼秩逾制之事何止一件。因他肥胖,父皇就特准他可以乘小轿入宫,这种宠溺真是往开先例,前所未闻!就在去年,父皇在东都洛阳合并坊地,赐他大宅。那只胖鸟却一点儿也不知收敛,竟然占了三百亩水地大兴土木,并以此为池,在池与洛河间修建堤岸。此事劳民伤财,被岑文本告发。父皇只将岑文本夸奖了一番,却半点儿不去说那胖鸟。这还不算,父皇还将芙蓉园赏赐给他。那芙蓉园紧靠长安外郭,乃是前朝皇家禁园,就算要赐,也应赐予本宫,凭何给他!还有今年,那只胖鸟编的《括地志》完稿。父皇如获至宝,接二连三地大肆宣赏不提,每月又加赏大量财物,数量之巨已经超过了本宫!侍书褚遂良看不过去上疏劝谏,结果父皇乐呵呵地表示同意,却不消减胖鸟的开支,只以提高本宫的用度敷衍了事。各人月用自有祖制,这般逾制宠异,岂不是将他置于本宫同等地位?本宫才是大唐的太子,父皇这般厚彼薄此,置本宫于何地!”说到此处,他暴恨难平,随手抓起书卷,用力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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