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劝,尽量满足皇上的需求。
父子相安,君臣相得,各取所需,多好啊!
房间里突然寂静下来,持续了好几分钟,气氛有点怪异,张四维开口打破了沉寂。
“看来太子大婚冲喜,没有什么效果。”
高拱白了他一眼,“凤磐少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给太子抢时间。看来皇后和太子对皇上的身体,都心里有数。
皇上对自己个的身体,想必也是心知肚明。”
葛守礼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起心底的话:“肃卿,要是皇上龙驭宾天,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如何立足于这朝堂之上?”
高拱猛地站起,推开窗户,让寒冷的风呼呼地吹进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烦躁不安的心稍微冷静一点。
“高肃卿,关上窗户,关上!冷死我们了。你不怕冷,我们怕。”
“高肃卿,快关上,开着窗户,怎么说话?怎么商议大事?”
在葛守礼和张四维的催促下,高拱愤然地关上窗户,室内一下子暖和许多。
葛守礼起身,在铁皮炉子跟前蹲下,把炉门开大一些,让火更旺一些。
“皇上即位之初,老夫踌躇满志,觉得可以一展胸中抱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隆庆三年,只是隆庆三年!”
蹲在那里的葛守礼吓得一屁股墩,坐在了地面上,他惶然地对高拱说道:“皇皇.皇上身体坏到了这个地步?”
高拱这才说出实情:“太子大婚,文武百官朝贺,在皇极殿就看到皇上脸色不对。请求面圣一回,终于前天在养心殿与阁老们一起见到了皇上一面。”
葛守礼和张四维屏住呼吸,紧张地听高拱说下文。
“那时老夫清楚地看到,皇上脸上居然居然”高拱还没说出口,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肃卿,到底怎么?皇上到底怎么了?”挣扎着站了起来的葛守礼焦急地问道。
“我居然在皇上脸上看到了死色!”
轰地一声巨响,一声焦雷在不远处的空中炸响,把室内三人都吓得浑身一弹!
雷声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几息,就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仿佛它从来没有来过。
葛守礼脸色惨白,“面带死色?!”
张四维幽幽地念叨:“冬雷震震夏雨雪!腊月寒冬,出现这么大的炸雷,不祥之兆啊!”
室内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憷。
“老爷!”有人在门外焦急地叫唤着,是高拱的书吏。
“什么事?”
“宫里来人了。”
“轰!”又是一声冬雷突然炸响,这次离得更近,声音更大,把三人吓得魂飞魄散。
“高老先生,宫里有旨意,叫诸位阁老、戎政平章、五军都督、尚书正卿、左右都御史、和左右宣徽使,到皇极门值房里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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