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注曰:不可,刑部尚书俞士悦书押曰:恐有隐情。」
大理寺卿俯首说道:「陆严未遂,且未曾折伤张香儿,张香儿乃是自己摔伤,此案,不可判绞。」
俞士悦终于是挺直了腰板说话,他俯首说道:「臣让按察查验,发现了隐情,这案子不能这么判。」
「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陆老四,到底有没有打算欺辱张香儿呢?」
「大名府富乐院是什么地方?是那些个赎身的娼妓聚集之地。」
「张香儿本是娼妓,不过却是赎身的娼妓,给这张香儿赎身的是大名府有名的葛大官人,张香儿是葛大官人养在富乐院外室,所以,这案子里,看似陆老四是强者,其实不然,这葛大官人才是强者。」
「再说到陆严,为人素来忠厚、老实巴交,家中儿子刚刚过了童试,是秀才,这陆严的婆娘赵氏,虽然泼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妒妇,但持家有道,这陆严前些日子刚在顺天府买了一处民舍,衣食住行皆无虞,陆严为何要如此行事?」
朱祁钰又问道:「那万一真的是陆严见色起意呢?」
俞士悦赶忙答道:「陆严的婆娘赵氏闻名十里八乡除了妒之外,便是美貌了。」
「这葛大官人曾经差人从中分说,若是这赵氏肯从,依了这葛大官人的愿,这案子自然不会判绞,若是不肯依,这案子即便是不判了绞,也要流放,到时候这陆严的婆娘赵氏,还是得依。」朱祁钰再问:「大名府知府是朝廷命官,为何明知此案有如此大的错漏之处,还呈送到这大理寺,意欲何为?」
王翱听闻陛下询问,翻动了一下自己的备忘录说道:「大名知府刘守义,去年十二月,有按察御史劾其畜养外室,目前已经查实确有其事,查实的还有刘守义花销不菲,出手极为阔绰,言身家厚实,但其父不过是良田百亩,算不上大富大贵,绝对撑不起他那般花销。」
「臣个人以为,以
经验而谈,刘守义必然有经纪买办居中代持,这葛大官人有煤井十二口,乃是盗挖,未曾稽税,工部矿监并未准许其采挖煤燋。」
被他王翱盯上的家伙,就没有逃脱的,他虽然说的是个人认为,经验而谈,几乎等同于板上钉钉,这个刘守义必然有问题,只是皇帝面前,话不能说的太满。
即便是朱祁钰不问这个案子,刘守义要绞陆严,也绞不了,大理寺不同意,刑部也不同意,即便是皇帝不过问这个知府,王翱也能把他给揪出来。
当这个案子连朱祁钰都觉得有不对劲儿,那一定会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朱祁钰看着所有的廷臣说道:「打着保护弱者的旗号,其实是在欺负弱者,其实不过是为了生意,看似是权力的小小任性,却是相映成林的利益集合,而且还想要打着保护弱者的旗号,站在正义的一方,谋求特权之余,对司法司务,指手画脚,为自己谋求更多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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