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元年,襄王朱瞻墡与世长辞,葬金山陵园,位居景泰功臣第三。
他晚年写了一大堆的贯口,罗炳忠这个进士不务正业,整天在前门戏楼,日复一日的说着襄王的贯口,说着景泰年间的那些奇闻异事,直到成化四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
罗炳忠也被安葬了金山陵园之内,终其一生,都没能把腰刀递出去,用襄王殿下的脑袋,换一块奇功牌出来。
“父亲。”朱见澄带着一个已经年满十八岁的孩子来到了讲武堂的后院,兴安离世之后,父亲的身边换了朱见澄的宦官。
朱见澄也不是防备父亲,而是父亲晚年的生活,实在是有些邋遢。
这孩子是朱佑松,是大明的皇长孙,是大明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即将前往西域任事,这些年,西域并不是很太平,朱佑松已经完成了学业,前往西域体察民情。
“又遇到了什么难事吗?”朱祁钰推了推老花镜,继续奋笔疾书,看了眼皇长孙,这孩子长相极为周正,眉宇之间并无太多的戾气。
自从退位之后,朱祁钰就很少过问朝中之事了,他一直在致力于推动大明数学进步,函数、变量、常量,导数,和微积分。
微积分要解决四个问题,解即时速度的问题;解曲线切线问题;求函数最大值最小值问题;求曲线长、曲线围成的面积、曲面围成的体积、物体的重心、一个体积相当大的物体,作用于另一物体上的引力。
这些都是他的研究范围,退位十年,他终于写完了最后一卷,七十二岁的他,精力已经大不如以前。
连朱见澄都已经四十八岁了,孩子都已经十八岁了。
“孩儿打算给沂王、崇王、德王、许王、康王、兴王、岐王、泽王进皇帝号。”朱见澄有些犹豫,父亲最为反对做天可汗那一套,但是今天,七王已经分封了出去,时日已久,不准,他们早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皇帝了,还不如承认了,大家都好看。
朱祁钰完成了最后一笔,检查了下草稿说道:“这不是你这些年一直推动的事儿吗?登基就说言禁海者斩,言弃西域者斩,言匽武者斩,你这么说,就是在支持你的哥哥弟弟,有这一天,不过是昨日因,今日果罢了。”
“你是大明皇帝,你愿意封就封,不愿意封,就拉倒,你不封,等到咱嗝屁了,他们也得自己登基,现在,你们这哥几个,就等着咱赶紧闭眼呢。”
“想当皇帝,连个骂名都不肯背。”
朱祁钰将手中的草稿纸递给了朱见澄说道:“把这最后一页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装订成书吧,推咱出去走走吧。”
他示意太监推来了转椅,在朱见澄和朱佑松的帮助下,坐到了转椅之上,走过了锯了门槛的大门,走出了讲武堂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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