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然真的从一名士兵手中夺过鼓槌擂起鼓来。
石廷柱见状也冲吹号之人使了个眼色,低沉的海螺号声再次响起。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旗语的指挥下,绿营军士兵朝正南的一段壕沟冲去。
由于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故而绿营军士兵在冲击的同时将木盾高高举起。
躲在胸墙后面射击的明军士兵丝毫没有慌乱,熟练的完成射击、装填、再射击的动作。
普通的木盾防护效果十分一般,铅弹能够轻易的穿透木盾继而射入绿营兵的身体。
铅子回旋着射入他们的肌肉,造成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些没有被射中要害的绿营士兵并不会立即死去,他们将忍受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痛苦。
而从后面冲来的士兵对同伴的痛苦视若无睹。
他们面无表情的向前冲去,甚至连回头都不敢。
因为他们知道在身后是手持钢刀的汉军旗军法队,任何企图逃跑的人都会被除以极刑。
既然后退必死无疑,往前冲还有一线生机,他们当然会选择舍命一搏。
战壕之中的明军士兵偶尔也会越过胸墙扔出一两枚万人敌,对清军造成杀伤。但显然战壕中万人敌的储备量并不充足,大部分时间明军士兵还是得依靠火铳射击。
虽然他们在相当一部分时间里可以完成火力压制,可是清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一个倒下去,立刻会有另一个填补空缺。
这种近乎疯狂的搏命打法让战壕之中的明军也有些一时不知所措。
“冲过去,第一个冲过壕沟的赏银百两!”
见绿营兵士兵已经冲到了距离胸墙三十步的距离,一名牛录章京高声喊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定会有人填平这段壕沟。
而在战壕之后明军把总于南已经意识到了清军的目的,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向棱堡之中的袍泽求援了。
他咬了咬牙,冲身边的士兵吩咐道:“桐油呢,全他娘的浇了。”
“于总爷,您这是......”
那士兵十分不解的问道。
“一会鞑子就要冲过来了,就凭我们这百十来号人不可能守得住。与其让鞑子冲过去,不如我们放一把火,烧他娘个干净。”
于南话音里满是悲凉,大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
那士兵显然也明白了于南的意思,咬了咬牙道:“总爷您说,咱啥时候放这把火?”
于南冷笑道:“不急,等到鞑子冲过胸墙再放也不迟,先把桐油泼了,到时就是引燃火折子一丢的事。在此之前咱得把每一发铅子打干净,绝不能留给鞑子一枪一弹!”
说罢于南带头跳到胸墙后面,抄起火铳架在垛口上,装填弹药,引燃引子......
“杀鞑子啊,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杀鞑,杀鞑!”
随着一声声砰响,清军士兵便像稻草人一般倒下。
但更多的绿营军士兵还是冲到了胸墙前。
胸墙并不高,只是作为一个掩体使用。
越来越多发狂的清军士兵轻易的翻过胸墙,朝十步外的战壕冲去。
“就是现在!”
于南怒吼一声,将引燃的火折子丢入战壕之中,其余士兵也都照做。
一时间战壕中燃起熊熊大火,仅有的几十枚万人敌也纷纷被引燃,发出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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