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浓浓往那边看了眼,接着摇摇头。“不认识啊。”
傅景正沉默,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香浓浓有些不自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略有些飘。
“现在我和香成允就那么两次交集,应该算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吧?我说不认识也没问题啊。”
听到她心里的想法,傅景正嘴角动了动。“罢了,你平日要小心,他特意从中都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一口吃。”
他还真是高看了香成允了,人家长途跋涉跑这么远,还真就为了这一口吃。
“管他呢。”香浓浓计划着酒楼,还一边计划着书院。
“浓浓,你这灶间书院一开门,打算多少银子收一个学生啊?”傅景正忍不住问道。
平常的普通书院,一年束修也就二三两银子吧。
“唔……也就十万一个人吧。”香浓浓在纸上勾了几笔。
十万?!
傅景正大骇。难怪她一开始怕父皇不同意,要关了她书院的门,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浓浓,你这不太合理吧?”傅景正焦愁道:“别的书院一年才二三两银子,你开这么高的价,到时候怕是……”
香浓浓嘿嘿一笑,“我又不是做慈善。”
“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同行来学菜,他们出去了都是我的竞争对手,当然要在一开始能宰就都宰了啊。”
好,听起来非常有道理,傅景正一时哑口无言。
“可你这么贵的学费,当真能有学生来吗?”
而且教的东西不是能教人上考场的,是教人当厨子的。
这……恐怕碰不起什么水花。
绕是傅景正再相信香浓浓,此刻都有些怀疑。
若真有人花这么多银子送来学菜,他只会觉得那人脑xx病。
“放心吧。”香浓浓放下笔,“到时候肯定有傻子来的。”
傅景正沉默,原来她也知道定这么高的价只有傻子才会来学。
香浓浓现在不进厨房,也不干什么活。
有了钱,自然得买两身好衣裳穿着。
特别是这冬日,沧州的冬天格外冷,大雪现在还哗哗的下。
香浓浓买了身朱红罗绮锦袍,搭着素白缂丝斗篷,就算是大雪天站在雪地里被那风呼啦啦的吹,也冷不到那里去。
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傅景正看着她银朱色的裙摆晃动,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着笔,如羊脂白玉般养眼。
她陷在思绪里,傅景正也有些出神。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香浓浓不知道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她眼睛圆溜溜地像只幼兽,光滑氤氲。
傅景正却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可不像幼兽般单纯,反而一身心眼子,特别是在行商的事情上,格外有头脑。
“阿正,你最近怎么总是盯着我发呆?”香浓浓好奇问道,“是不是想起你娘了?”
傅景正一愣,心中汹涌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你怎会这样想?”
看到她,想她娘?
她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占他的便宜?
“我是看你离家这么久了嘛。”香浓浓似乎已经忙完了,把账本放在一边,时不时给店里的伙计搭把手。“哪有人不想自己的娘亲的啊。”
香浓浓嘀咕完,接着又不说话了。
可傅景正对上她清泠泠的一双眼,又听她在心中感慨。
“就是我,当初离开妈妈那几年,也是日日夜夜的哭泣呢。”